咱们家自然不缺钱财,也并非觉得生个残障孩儿就丢了脸面。关键在于李嵬名手中还握着半个西夏。这残缺的孩子一旦出生,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用手中的权力去补偿。
杨炯对女人向来心软,尤其是对李嵬名,总觉得有所亏欠。如此一来,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半个西夏落入一个残障孩子手中,这简直就是祸家乱族的行径,贻害无穷,我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李潆眼眸中寒光闪烁,脸上的决绝之色表露无遗。
潘简若听了这番话,心中猛地一凛,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大声说道:“你别说了,我什么都听不见!”
“哼,你可躲不掉!西夏一半的兵力都在你手中,你若不帮忙守护家业,难道是想看笑话不成?” 李潆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把拨开她捂住耳朵的手。
“你…… 你要做什么自己去做,别拉上我呀!我和李嵬名又不熟。”潘简若满脸都是为难的神色。
“以后自然就熟了!” 李潆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
“要不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这人太心软,干不出这事。” 潘简若满心愁苦,小声嘟囔。
“放心!这么重大的事,不用你一人承担。我已经给陆萱和郑秋去信。真到了那一步,你只需牢牢掌控住兵权。我带着陆萱的书令,和郑秋一起处理此事。” 李潆咬着牙,眼底的纠结、狠厉与愧疚相互交织,神色复杂难言。
潘简若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问道:“不跟杨炯说一声吗?毕竟这是他的孩子啊!”
“不必了,跟他说了,他肯定会被李嵬名磨得没办法。我会跟老爷子说明情况,多请些名医来帮她安胎保胎,尽全力保住这孩子。若实在无能为力,那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事情结束后再告诉杨炯,让他多陪陪李嵬名便可。” 李潆斩钉截铁,态度无比坚定。
潘简若抬手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眸光静静地凝视着跳动的篝火,像是陷入沉思,突然开口问道:“以后咱们家要是再有其他残缺的孩子,都得按这种方式处理吗?”
李潆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缓缓说道:“我、陆萱、李嵬名、郑秋,我们四人若确定怀了残儿,必须这么处理,往后若其他姐妹不幸,怀有残孩儿,不必依照此例。”
“你这么做,李嵬名日后肯定会怨恨你。” 潘简若满脸忧虑,忍不住出声提醒。
“她若肯放弃西夏大权,那她想生什么样的孩子都行,我一概不会干涉,对你们也是如此。你们都有各自的家业,有能力给孩子提供保障,相府也经得起折腾。
可李嵬名若执意要把半个西夏交到一个残障孩子手里,这无疑是在摧毁咱们家的根基,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陆萱掌管家族事务,郑秋负责家族律法,不用我多说,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个道理。
倘若她们怀了残障胎儿,自己就会妥善处理。我掌控着半个西夏,更得以身作则,不能只对别人提要求,却宽以待己。” 李潆神色凝重,声音低沉却满是坚定。
潘简若无声地叹了口气,语气轻柔,带着一丝试探问道:“那要是李嵬名不打算把半个西夏给这个残障孩子呢?又或者,咱们想些办法,把她手中的权力架空,可行吗?”
“李嵬名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正是国破家亡之际,自己也历经诸多苦难。我娘在我们姐妹当中,最疼爱的就是我长姐,其中缘由大致相似。这种亏欠与补偿的心理,在为人母亲的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想要架空李嵬名倒不是难事,可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姐妹们日后都有各自的家业,难免会产生冲突矛盾,有了孩子之后可能会更加突出。一旦我们开启了这种权力争斗的先河,咱们这个家就再无安宁之日了。” 李潆耐心地解释,眼中满是对家族长远发展的考量。
潘简若眸光深邃,思忖良久,感慨道:“你们为了这个家,甘愿背负骂名做恶人,这份担当,我确实比不上你们。”
李潆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轻轻舒展了一下筋骨,像是要抖落满身的疲惫。
她巧妙地岔开话题,兴致勃勃地问道:“我听说,你从前一门心思扑在振兴家族上。如今,你家已然跻身大华最顶尖的权贵之列,而且你还成了大华第三位女将军,也算是得偿所愿。那往后,你有什么打算呀?有没有新的目标呢?”
潘简若听闻此言,也慢悠悠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半开玩笑地调侃道:“以前心心念念着振兴家族、光大门楣,可如今啊,上了你们这条‘贼船’,自然是要护着你们周全咯。”
李潆爽朗地大笑起来,她亲昵地挽起潘简若的胳膊,正准备开口回应,却见一名女卫神色匆匆地走进来。
这女卫脚步沉稳地走到李潆面前,双手递上手中书信,声音低沉道:“公主,析津府有消息传来。”
李潆眸光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