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善匆匆走进来,满脸焦急之色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几步跨到孙夫人面前,急切地说道:“夫人,事态紧急,咱们得赶紧回去见吴国太最后一面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孙夫人心慌意乱,脑袋一片空白,此刻她的心中唯有母亲病重的消息在不断盘旋。她根本来不及细想,更顾不上禀报军师诸葛亮,匆忙俯身抱起年仅七岁、正在一旁专注玩耍的阿斗。阿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母亲,怎么啦?” 孙夫人却无暇回答,脚步慌乱地冲出房门。一路上,她只觉眼前的道路都变得模糊不清,满心都是对母亲的担忧与牵挂。她慌慌张张地朝着城外奔去,最终径直来到周善早已准备妥当的船上。上船之时,她险些被船舷绊倒,幸好周善及时扶住。
彼时,赵云巡哨刚刚归来,浑身带着征尘,那身铠甲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满脸疲惫之色清晰可见。他正准备回营帐稍作休息,可当他听闻孙夫人带着阿斗要回东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将眼眶撑破。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心中暗叫不好。他心里清楚,此事干系重大,稍有差池,刘备怕是要痛失血脉,这荆州的局势也将岌岌可危。赵云心急如焚,一颗心好似被烈火灼烧。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当机立断,转身对身边几名骑兵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走!此事关乎主公血脉,绝不能让夫人带走阿斗!” 那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说罢,他翻身上马,只带了四五名骑兵,如同一股旋风般沿着江岸疾驰而来。赵云一边纵马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任从夫人去,只有一句话禀报!” 然而,周善站在船头,只是冷冷地瞥了赵云一眼,那眼神中满是不屑,随后充耳不闻,只顾挥动船桨,催动船只。那船如离弦之箭,顺着水流飞速而去,船后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水痕。
赵云沿着江岸奋力追赶了十几里路,跑得气喘吁吁,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战马也累得口吐白沫,脚步渐渐变得沉重。正焦急间,忽然瞧见一条渔船静静地停在江边。赵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毫不犹豫,立刻弃马执枪,身形矫健地跳上渔船。渔船因他的突然登船而剧烈摇晃了几下,船上的两名渔夫被吓得脸色苍白。赵云对着他们,大声命令道:“两位大哥,快!帮我追上前面那艘大船,必有重谢!” 两名渔夫见赵云神色焦急,又带着几分威严,那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敢违抗,赶忙用力划动船桨,朝着大船追去。周善见赵云追来,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好似熟透的番茄。他当即喝令船上的军士:“放箭!别让他靠近!若让他上了船,你们都得死!” 一时间,箭如雨下,朝着赵云射来。赵云却临危不惧,深吸一口气,手中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枪影重重,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飞来的箭矢纷纷拨打落水。那箭矢落水之声不绝于耳,“噗通噗通” 地响个不停。
待赵云所乘渔船赶到离大船仅有一丈多远之时,吴兵们纷纷拿起长枪,朝着赵云乱刺过来。赵云见此情形,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当机立断,将手中长枪弃于小船上,迅速拔出所佩的青釭宝剑。那宝剑寒光闪烁,映照着赵云坚毅的脸庞,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赵云挥动宝剑,轻松拨开吴兵刺来的枪戳,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紧接着,他猛地纵身一跃,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身姿轻盈而迅猛。他稳稳地跳上了大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吴兵们大惊失色,不少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纷纷惊倒在地。
赵云迅速抢入船舱,只见孙夫人正怀抱阿斗,满脸怒容地喝问赵云:“何故无礼!你想干什么?” 赵云见状,赶忙将宝剑插入剑鞘,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主母,您这是要到何处去?为何不令军师知道?” 孙夫人眉头紧皱,焦急地说道:“我母亲病危,情况紧急得很,实在来不及告知军师。我若不回去,恐怕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赵云又问道:“主母探病,为何要带小主公去?” 孙夫人解释道:“留阿斗在荆州,无人照顾,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年纪尚小,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赵云连忙说道:“主母差矣。主公一生,只有这点骨血,小将在当阳长坂坡百万军中,拼了性命才将其救出来。今日夫人却要抱去,这是何道理?荆州乃主公大业根基,小主公更是主公未来的希望,怎能轻易离开?” 孙夫人听后,顿时怒目圆睁,大声怒道:“量你只不过是帐下一个武夫,如何敢管我的家事!我乃东吴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