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基而开紫府,不一定是我开紫府。
旦日师叔祖给王玉楼拔升修为,帮他补足了没有小洞天修行的差距。
他筑基后,因为双灵根的缘故,可以比我更早补齐更多的道基,这个时间,起码百年。
百年后.老祖如何,祖师如何?”
周映曦昨晚想到这个,便怕的厉害,她以闭眼扭头做遮掩,但王玉楼从她的脉搏中察觉到了不对,不过王玉楼没想到周映曦竟是看到了这些,他还以为自己只是赢了主动权。
女儿的意思,牧春泽很明白,他沉吟着看向执宝真人府的方向,道。
“你没意识到么,王玉楼的修行速度是有问题的。”
周映曦起初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便意识到了问题。
是的,王玉楼的修行速度是有问题的!
有大问题!
她和王玉楼同年同月所生,靠着周缚蛟当时还没崩塌的小洞天,避开天地规则对引气的限制,两年内就破了练气关。
可王家没有小洞天,王玉楼和她同龄,最多也就练气一两层才对。
而在旦日给王玉楼拔升修为前,王玉楼已经练气六层——他的修行速度,有大问题!
“这是不是意味着,祖师他老人家早就有所布局?”周映曦面色有些发紧。
在周映曦和牧春泽眼里,王玉楼诡异的修行速度,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莽象干预了。
信息是无价的,修仙界中的关键信息是无价的,周映曦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牧春泽微微一笑,语气颇为笃定的道。
“难说,不过,曦儿,你要对咱们得缚蛟老祖有信心。
老祖入莽象一脉,本身是重重思虑后的决定,莽象很厉害,但老祖也是惊才艳艳、曾横压梧南一代翘楚的知名大修士。
或许王玉楼是莽象的棋子,但哪怕老祖成为了莽象的徒弟,不意味着他就不能和莽象博弈了,明白吗?”
这才是事实,牧春泽的这句话是真的。
莽象一脉三紫府,厉害。
周缚蛟能在仙盟统治下的梧南,在仙盟-十宗的格局中成就紫府,也极其不凡。
虽然,周缚蛟看起来半死不活,但他还没死呢!
而且,周缚蛟又不是没有根基的人,他上面有青蕊仙尊这位老恩主,下面有周家一脉众多附庸追随,也是响当当的大修士。
“可他总归是双灵根,筑基后补道基的速度一定比我快。”映曦苦笑道。
这件事,越想越可怕。
本以为受委屈的是王玉楼,现在她发现,自己可能成为垫脚石。
“无妨,曦儿,你现在唯一的任务是早日筑基。
其他的,就不要多想,刑罚庭的任务也不用做了,好好修行即可。”
牧春泽又一次宽慰起了女儿,他似乎对周缚蛟格外有信心。
这也不奇怪,如果周缚蛟横死或被算计,他这位周家赘婿未来的境遇与利益,就很难了。
作为周缚蛟的拥趸,他如今的情况,是没法跳车的。
既来不及,也无济于事——只能相信。
而且,牧春泽也清楚红灯照和天蛇宗大战将起,到两宗战起的时候,混乱来临,很多事又会不同。
周映曦有些无奈的心中长叹一生,将藤制手镯中的贺仪转移到了自己的储物法器内,而后又把藤镯还给了牧春泽。
“父亲,这镯子,女儿不收,您自己留着换资粮修行吧。”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叫牧春泽父亲,老牧听得心中很是欣慰,便也不计较送藤镯的事情了。
不过,他却是把那几壶七品的灵酒塞进了周映曦怀中,还郑重的叮嘱了起来。
“王玉楼是什么样的人,在清溪坊时我便看明白了,这灵酒,你不要直接给他,或主动拿出来和他一起喝。
他和你的婚事已经办完,接下来,估计很快会有大动作,到时候,定少不了带你见他那些朋友的情况。
这混小子,混账的厉害,他带你去不一定是因为多喜欢你,只是想借老祖的名头。
等到他带你见的朋友是筑基修士时,若是席间的灵酒不到七品,你再主动拿出一壶,就说‘玉楼,你也没准备好酒,多不合适’之类的。
如此,你给了他大体面,他才能在记着你的好的同时,不看轻你。
曦儿,你可明白了?”
老牧啊老牧,西海清风说,有牧春泽在,周缚蛟和李海阔就能对西海的所有事都门清。
这句定论,绝了。
此刻,牧春泽对王玉楼的判断,简直准的不能再准。
而且怎么听,都有种合理感——王玉楼那种人,还真就能干出带着周映曦刷脸这类事。
总之,听得周映曦一愣一愣的。
“父亲,那这几壶灵酒就给王玉楼了?”
又喊父亲了,牧春泽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