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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贾府密谋,椒房之怨。(2/4)

;#34;话未说完,贾南风的赤舄已踩住他受伤的手腕。看着信使因剧痛而抽搐的脸,她俯身轻笑:"继续说,本宫听着呢。"

    当听到武帝竟为卫瓘的谏言摔碎奏简时,贾南风突然抄起博山炉砸向屏风。青铜香炉撞碎在描金牡丹上,香灰如黑雪般纷纷扬扬。她染着蔻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密信上。

    "来人!"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把春桃拖去暴室——这贱人今早给太子送的醒酒汤太烫了。"殿外立刻传来侍女的哭求声,贾南风却笑着用染血的手指抚摸张禄惨白的脸:"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本宫近日读《史记》,尤爱吕太后本纪。"

    “喏。”张禄应答,然刚起身,忽又跪下:“进殿之时,小的斩杀两名侍卫,只怕明日案发...”

    贾南风却是笑了:“此等小事,何须多言,你只回府回复便是了。”

    五更梆子响时,暴雨初歇。张禄踉跄着走出东宫,怀中的金饼压得他伤口生疼。他回头望了眼渐亮的天色,琉璃瓦上盘踞的嘲风兽正冷冷俯瞰人间。

    次日辰时 贾府密室,贾允摩挲着女儿捎回的《吕太后本纪》,枯黄的手指停在"人彘"二字上。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侍从连忙捧来药盏,却被他挥手打翻在地。

    "去请荀勖大人。"他盯着窗外被雨水打落的牡丹,"就说...老夫新得了淮南王亲制的七弦琴。"

    当朝中书监匆匆赶到时,正看见贾允在擦拭先帝赐的鱼肠剑。寒光出鞘的瞬间,老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公曾啊,你说卫伯玉这般忠直之臣,若是摔断了腿..."

    荀勖的目光扫过案上翻开的史书,突然笑道:"贾公可记得元康元年那场马惊?"两人相视而笑的声音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而百里之外的司空府中,卫瓘正在庭院里修剪一株歪脖松。

    泰始九年深秋,东宫银杏树落尽最后一片金叶时,贾南风正用金错刀削着新贡的西域蜜瓜。刀刃突然顿在瓜瓤里,她盯着跪在波斯地毯上的小黄门,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进果肉。

    "你再说一遍?"甜腻的嗓音让殿内八个暖炉都失了温度。

    "卫司空今日...今日在尚书台说..."小黄门哆嗦着抹去滴到睫毛上的汗珠,"说太子殿下研读《盐铁论》月余,竟分不清盐官与铁官之别,实乃...实乃..."

    鎏金果盘突然砸碎在描金柱上,蜜瓜汁顺着蟠龙纹路往下淌。贾南风甩开欲上前搀扶的侍女,赤脚踏过满地琉璃碎片,绣着金凤的裙裾染上猩红果浆。她抓起小黄门衣领时,发间步摇的珍珠串扫过对方惨白的脸。

    "那个老不死的原话是什么?"

    "卫公说...说东宫若再这般,不如...不如改设酒池肉林..."小黄门突然惨叫——贾南风的护甲戳进了他脖颈。

    鲜血溅上雪色中衣的瞬间,殿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贾南风瞳孔骤缩,反手将匕首插进小黄门心口,转头已换上娇媚笑容:"殿下今日这般早下学?"

    酉时三刻 东宫书房,司马衷抓着《孟子》在屋内转圈,镶玉腰带松垮地挂在腰间。他忽然把竹简摔向正在磨墨的侍女:"寡人不读这个!昨日太傅说'民为重',可明明孤才是太子!"

    侍女额头渗血的伤口又裂开了。三日前因太子背不出《禹贡》,贾南风命人用铁尺抽了她二十下。此刻她强忍眩晕轻声道:"殿下,卫司空说过..."

    "又是卫瓘!"司马衷突然掀翻案几,墨汁泼满织锦屏风,"你们个个都听那老头的!"他抓起砚台乱砸,突然瞥见门边闪过黛色裙角。

    贾南风端着药盏款款而入,发间新簪的并蒂海棠还沾着露水:"臣妾炖了安神汤,陛下特意赏的雪山参呢。"她吹散热气时,袖中滑落的香囊滚到司马衷脚边。

    太子抽动鼻子:"好香!比荀太傅身上的龙涎香还好闻!"

    "这是南诏进贡的迷迭香。"贾南风用银勺轻搅药汤,"听说卫司空府上...哎,臣妾不该多嘴。"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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