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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暗结珠胎,玉牒更录。(1/3)

    第 207章 暗结珠胎,玉牒更录。

    皇孙广陵王司马遹虽被司马亮视为司马氏未来救星,然其时年不过五岁,虽为太子冢嗣,聪明慧智,但却不由嫡出,乃是宫妾谢玖所生。谢玖本系武帝宫中的才人,才人系女官名。秀外慧中,颇邀睿赏,特给赐东宫,使充妾媵,才阅年余,便生一男,取名为遹。

    既然司马遹为冢嗣,且又不由嫡出,太子妃贾南风乃凶悍嫉妇,缘何又能眼睁睁看着司马遹出生好好成长至今?更何况如今又被封为广陵王?其间必有缘故,且听慢慢道来。

    泰始九年春,太极殿的琉璃瓦在细雨中泛着青灰。谢玖跪坐在织锦坐垫上,手中的七弦琴已调至第五根弦,却听得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才人谢氏接旨——"

    铜壶滴漏的水珠正落在辰时三刻,她慌忙敛衽跪拜,茜色裙裾在青砖地上铺成一片晚霞。传旨内侍尖细的嗓音刺破晨雾:"即日起迁居承香殿,专司陛下药膳。"

    案几上的琴谱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幽兰操"三个墨字。三个月前的中秋宴,正是这首曲子让她得了圣眷。那夜月华如水,武帝醉眼朦胧间指着她问:"这抚琴的可是新选入宫的谢家女?"

    "回禀陛下,臣妾是平阳太守谢缵之女。"她记得自己当时垂首作答,发间银步摇在烛火里碎成点点星光。皇帝的金丝履停在她面前,带着醺然的酒气:"抬起头来。"

    此刻承香殿的熏笼腾起白烟,谢玖将煎好的参汤倒入青玉碗。武帝斜倚在龙纹凭几上,目光扫过她低垂的脖颈:"听闻谢卿通晓岐黄?"

    "家父曾任太医署丞,臣妾略识得几味药材。"汤匙碰着碗沿发出轻响,她将药盏捧过头顶。皇帝却未接,反而握住她手腕:"前日太子来请安,朕观他面色萎黄,只怕将来无嗣..."

    建始元年的蝉鸣格外刺耳,谢玖抱着包袱站在东宫西侧门时,正看见两只灰雀在宫墙上打架。领路的老宦官压低声音:"才人且住芳林苑,太子殿下每月初七会来温书。"

    她摸着袖中金错刀——那是武帝昨夜赏的,刀鞘上还留着皇帝掌心的温度。"太子妃善妒,此事万不可声张。"帝王的声音混着更漏,在承香殿的帷幔间飘荡,"待有了喜讯,朕自会安排。"

    秋雨打在芭蕉叶上的第三日,司马衷踩着木屐闯进书斋。十六岁的太子举着油纸伞,衣摆溅满泥点:"孤的蟋蟀罐子可在这里?"谢玖慌忙起身行礼,发间玉簪不慎落地,在青砖上碎成两截。

    "这...这是父皇新赐的美人?"太子盯着她发愣,手中竹笼里的蟋蟀发出清脆鸣叫。随侍的太监急得跺脚:"殿下,这是谢才人!"

    “美,美,果然是美....”所谓食色性也,司马衷却是傻傻的盯着谢才人,眼中放光。

    "才人?"太子歪着头,忽然拍手笑道,"那你会讲故事吗?昨日太傅讲《周礼》,听得孤直打瞌睡。"说着竟盘腿坐下,玄色锦袍铺在药渍旁也不在意。

    谢玖抬眼望去,少年面容白皙如瓷,眉眼间还带着稚气。她想起武帝那夜的叹息:"太子纯孝,只是太过仁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金错刀的花纹,轻声道:"殿下想听什么故事?"

    "要打仗的!有神兽那种!"司马衷眼睛发亮,从怀里掏出个锦囊,倒出几枚玉雕的异兽,"这是厌火国的祸斗,能吞火焰;这是青丘国的九尾狐..."

    谢玖望着地上形态各异的玉雕,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穆天子传》。她捡起一枚形似白虎的玉兽:"这是陆吾,昆仑山的神明,掌管天之九部..."

    蝉鸣渐弱,日影西斜。太子托着腮听得入神,连随侍太监提醒用膳都置之不理。当讲到西王母瑶池宴时,少年忽然凑近她耳边:"明儿孤带你去太液池看锦鲤,比陆吾还大的红鲤鱼!"

    春桃在门外急得绞手帕,谢玖却望着太子雀跃的背影出神。暮色中飞来几只萤火虫,停在太子忘拿的锦囊上,玉雕神兽在幽光中忽明忽暗。

    良辰美景,皆觉短暂,时光飞逝,不觉便至冬月,大雪压折了芳林苑的梅枝。谢玖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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