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还真有些意思,似能单人背负,不需要伙夫随军。”
“昂。”
谕元走了过来,用水壶中的水冲了下兜鍪,扣上竹编皮革内衬方才戴在头上,戏谑道:“这下看清楚了,非是铁锅,而是兜鍪。”
“这??”
邢道荣心中震撼莫名。
大汉的制式甲胄,其中兜鍪有皮制,铁片扎制,还有失蜡法浇筑的大将铁兜鍪,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此种便携,轻薄。
而且,他现在才看到谕元身上的甲胄。
比他们的明亮,而且还少革带,扎甲都是铆钉所制,能用这般技艺,必定是冶铁之术有突破,才敢用细小的铆钉连接!
仅军备,便可看出他们与大汉王师的差距了!
“且看战马。”
巩志走了过来,低声道:“这战马是双边镫,而且马掌好像有异物,踩踏时留下的脚印与我们平时的战马不同。”
“见到了。”
邢道荣目光扫过介士军卒。
全套的甲胄,锋矛,定业刀,神臂弩等等。
他们知晓大汉王师军备精良,但没想到完备到了如此地步。
而荆扬军士呢?披甲者不足两成,军粮供给都是稀粥,焉能胜得过如此精锐。
想到此处,不由庆幸他自己西渡投诚的决策。
“我等会如何?”
不久,陈应,鲍隆二人踉跄走过来。
西渡大江,一日行二百里,当要走完最后一程,心中的恐惧方才爆发出来。
“不知。”
巩志望向一侧。
邢道荣深吸了口气,叹道:“应当不会死,但云梦泽备战的十几万,乃至他们的亲眷可就未必了!”
“何解?”
三人俱是眉头紧蹙。
他们可以投诚为负罪之人。
难道,云梦泽备战的将士,就不能了吗?
邢道荣嘴角扯出苦涩的笑容,说道:“巩将军,你也说了弘毅公之事,难道不知当今陛下对于这类征讨,是何等作风吗?”
“赤地千里。”
巩志肝胆俱裂的呢喃。
他们的大幸,不止是无知,更不止是曾镇守过荆南部族。
还有一日二百里的西行,邢道荣献上的布防图,才能求来这么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