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庙门,外面竟然飘起了雪花。
“哇!大黑!下雪啦!”
陆同风兴奋的怪叫一声。
因为他答应过死鬼师父,要守着这破庙十六年,等待一个人,将一个盒子交给对方。
如果对方在他十六岁时还没有出现,他便可以自行离开。
陆同风是个孤儿,是死鬼师父十六年前的冬天,第一场雪飘下的那个夜晚,在土地庙门前捡来的,并不知道陆同风准确的生辰八字。
所以,死鬼师父就将每年小镇的第一场雪,定为陆同风的生日。
现在陆同风十六岁了,过了今天,陆同风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去南面百里外的曲阳城干出一番大事业,所以他在看到门外飘起了雪花,格外的兴奋。
欢呼一阵后,便来到门前老槐树旁边的一个古井边,很熟练的解开裤腰带,往古井里撒尿。
清晨的第一泡尿,又值迎风尿三丈的年纪,尿的那叫一声爽。
尿完之后,陆同风便招呼从怀中拿出一块团起来的破布,打开后,里面有几十个铜钱,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
他看了一眼大黑,道“大黑,明天咱们就要离开这鬼地方,是不是该奢侈一下,筛几斤酒,再买两只烧鸡,为咱们饯行啊。”
“旺旺!”
大黑叫了两声,龇牙眯眼,一看就知道这黑狗很开心。
于是,陆同风便带着大黑,朝着北面的扶阳镇而去。
扶阳镇是一个很偏僻的山野小镇,距离官道六十里,距离曲阳城百里。
由于并不在商路上,这里的百姓并不富裕,进出也不方便。
扶阳镇有几百户人家,一千余亩一等田,三千余亩二等田。
不过,这些田地大半都集中在镇里首富林德明的手中。
林家不仅是扶阳镇的首富,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
镇上七成以上的百姓,都是林家的佃户。
而且林家做粮食与丝绸生意,买卖都开到了曲阳城。
陆同风从小就想成为像林德明爷爷那样富有的人。
可惜啊,六年前他师父驾鹤西去时,只留给他一座土地庙,与土地庙后面的一片荒山。
他年纪太小,独木难支,短短六年,土地庙已经破败不堪,被他成功经营倒闭。
土地庙距离小镇有三里,可以看到一片片绿油油的麦苗田地。
这些都是林家的土地。
陆同风撇嘴道“等我在曲阳城闯出一片事业,我把林风家的地全买了,再让林风给我当长工,顺带手再将铃铛,翠翠和李哑女都娶了,生十三个孩子!”
陆同风一边自嗨,一边蹦蹦跳跳的冒着飘零的雪花朝着扶阳镇而去。
转眼间,一人一狗已经走进了扶阳镇的街道。
陆同风一身破旧道服,左边腰间挂着一只掉漆的破葫芦,右边腰间挂着一柄锈迹斑驳的长剑,长剑的剑鞘是两片木头片子,看起来非常寒酸。
刚进小镇,就看到林七哥半年前刚娶的漂亮媳妇往门口提马桶,等待倒夜香的跛子李来收。
陆同风鬼鬼祟祟的来到七嫂后面,伸手捂住了七嫂的眼睛,道“七嫂别回头,我是七哥!”
“小疯子,你找死啦!又调戏我!我打断你的腿!”
漂亮的七嫂抓起墙边靠着的一根扁担就追打陆同风。
陆同风与大黑撒腿就跑,边跑边叫道“七嫂别生气嘛,七哥去曲阳做木匠几个月了吧,我担心你空虚寂寞,和你开个小玩笑啊!我明天就要和大黑离开啦,以后想让我调戏你,都没机会啦,哈哈哈!”
七嫂一个妇人,哪里跑的过陆同风这个龙精虎猛的少年。
很快就被陆同风甩开一段距离。
七嫂拄着扁担,气喘吁吁的指着陆同风叫骂道“小疯子!就你这贱样怂包,肯定会被人活活打死!”
甩开了七嫂后,陆同风又遇到了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姑娘。
他再度悄悄摸摸的跟了上去,一巴掌拍在了那个姑娘的大腚上。
姑娘惊叫一声,回头看去,却见陆同风贱兮兮的道“翠翠,几日不见,想我了没?”
皮肤白皙,又润又白的翠翠,脸色瞬间发红,咒骂道“小疯子,你……怎么这么下流?你信不信我让林公子来收拾你?”
“你说林风啊?他在曲阳读书回来了?”
“是啊,你怕了吧!”
“怕?我会怕他!真是笑死人!翠翠,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前去曲阳,只要你开口,我就不走了,咱们双宿双飞,白头偕老,生十三个孩子!”
“小疯子,你都十六了,怎么还这么混账?就你德性,还想去曲阳?不出三天,肯定会被人活活打死……大黑你笑什么?你跟着小疯子去曲阳,肯定也会被人剁碎了煲汤!”
陆同风道“唉唉唉,翠翠,大黑又有没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