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妃平日里对她们疏于管教,一个个的竟是敢管起本王了!”
“裴侧妃说的也没错,既已嫁给本王,死了也只能做安王府的鬼!”
裴北北见祁西洲如此,气焰更是嚣张,推搡几把浮生。
“听见王爷说的话了吧?王妃是王爷的人,那她的东西自然也归王爷所有!”
她不怀好意地笑几声,满心的算计全都写在脸上。
“王爷心善,每月都要补贴牺牲将士的家眷,姐姐作为王爷的正妃,理当为王爷分忧才是。”
浮生使劲扒拉开裴北北的手。
“王爷要当善人,那是王爷的事,为何银子却要我家王妃出?传出去不怕丢人吗?”
祁西洲冷笑,对无白伸出手。
“鞭子拿来!”
既然许知意将这几个丫头当眼珠子一般疼爱,动不得她,便从她们下手好了。
无白踌躇,低声附在他耳边。
“还请王爷三思,这要是打了,您与王妃真就覆水难收了!”
祁西洲怒喝一声,“本王瞧你也愈发没规矩了!”
无白垂眸,第一次违逆了祁西洲的意思。
裴北北挑了挑眉,解下腰间软鞭。
这九节鞭可是用西番上等牛皮所制,摸起来手感极佳,只是打在人身上,可够许知意吃一壶了!
“王爷用妾的鞭子吧!”
祁西洲接过鞭子,手一扬,发出噼啪的响声。
“啊——”
毫无征兆的,这一鞭结结实实落在浮生的背上。
又一鞭,浮生怕伤到许知意,往前一挡,鞭尾在她脸上抽出一道血痕。
“浮生......”
许知意低呼一声,猛地将浮生护进怀里,闭眼,感受着鞭子将皮肉抽得翻飞......
“王妃!你让开!”
祁西洲咆哮着,双眼猩红。
这一刻,他的嗜血残忍表现得淋漓尽致。
“闪开,鞭子可没长眼睛。”
“啪——啪——”
雪白的狐裘上沾满鲜血,许知意死死咬着唇,一张脸惨白如纸,眼中却满是倔强。
“王妃......奴婢没关系的,您让开啊!”
许知意朝着暗处缓缓摇了摇头。
祁西洲是皇子,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君王的人,若是此时何陵景的人与他正面冲突,这就不再是简单的家事了。
万一南星失败了,等待丞相府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她绝不能让事情演变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不过是挨几鞭子的事,从前被林姨娘和许怀安打的还少吗?
祁西洲目光阴鸷,高举的鞭子掉落在地。
许知意身体微微颤抖,雪白的狐裘被血染红。
“让本王猜猜,王妃是心疼这件狐裘呢,还是更心疼送狐裘的人?”
许知意心下一凛,却是将浮生护得更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如今王爷可解气了?”
后背火辣辣的,稍微动一下,撕心裂肺般的疼立刻席卷全身。
她努力挺直背脊,拢了拢已经破开的狐裘,语气平静。
“现在,妾身可以离开了吗?”
梧桐院静谧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祁西洲的一张脸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要是这样还不够,那妾身就站在这,让王爷抽到尽兴!”
祁西洲盯着她,她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为了一个下人与本王作对,值得吗?”
寒风微微吹过,秋末的天已经很冷了,就如许知意此刻的心。
如坠冰窟。
若说之前,她对南星想要争那位置还存着几分不情愿,今日这一顿鞭子却是让她坚定起来!
平昭战乱已久,百姓们流离失所,确实需要位仁君!
显然,平昭帝不是,祁西洲亦不是!
她不过是想护住身边人,可却连这点都做不到,只能卑微的任人欺凌,毫无招架之力。
但如果有一天,南星登基,她就是他唯一的皇姐,到那时,还有谁敢踩在她头上?
“呵,裴侧妃亲口说她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喜当爹了,是不是很开心?”
她挑衅的盯着祁西洲,嘴角擒着抹嘲讽。
祁西洲额上暴起青筋,拳手握得咯吱直响。
“许知意你明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若是王爷还是如此咄咄逼人,就永远也别想拿到解药!”
裴北北却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一般,一把扯住祁西洲的手。
“西洲哥哥,这个贱*人也给你下毒了是不是?我早让你把她休了,你就是不听,如今你我二人都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