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肖瑾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同时也为自己能够回家而感到无比欣喜。
激动之下,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向曹端妃道谢。
然而,还未等她完全坐直身体,便被曹端妃温柔地按住了肩膀。
“肖司乐,你这身子骨如此虚弱,还是莫要逞强起身了。”曹端妃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本宫深知你思乡心切,此次既然有机会让你回去,那你便寻一处隐秘之地,安心调养身子吧。只是切记,平日里万万不可轻易露面。毕竟,本宫对外宣称你已在卫辉那场大火之中与众人失散。如此一来,不仅于你自身安全有益,对大家也都是好事一桩啊。”
曹端妃的话语温和如水,但其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肖瑾儿不住地点着头,晶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那白皙娇嫩的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
她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娘娘对微臣的大恩大德,微臣真是没齿难忘啊!可是……可是微臣这一离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次见到娘娘您呐!”
曹端妃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肖瑾儿的手背,柔声安慰道:“瑾儿莫要如此伤心,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倘若咱们之间缘分未尽,日后自然还有重逢之时。你此番回去之后,定要好生调养身体,待将病养好了,若心中还惦记着本宫和京城,随时都可以回来探望。本宫在这深宫内院之中,也定会时常挂念着你的安危与近况。”
言罢,曹端妃转头吩咐身旁的宫女取来一个精致的包袱,然后亲手递到了肖瑾儿的面前,微笑着说道:“本宫记得上次瞧见你对这茶晶梅花插花瓶喜爱至极,如今你即将远行,本宫实在想不出有其他更合适的礼物相送于你,便将这茶晶梅花插花瓶当作一份念想赠予你吧!望它能陪伴着你,让你在思念本宫的时候,可以睹物思人。”
肖瑾儿听后,慌忙摆手推辞道:“娘娘,这如何使得呀?此乃皇上赏赐给您的珍贵之物,您怎可轻易转赠给微臣呢!微臣万不敢收下这份厚礼啊!”
“有何不可!这往后的岁月悠悠漫长,我想要何种物件,陛下岂会吝啬于赐予我?倒是你呀,瞧你对这花瓶如此爱不释手,本宫慷慨相送又何妨呢?再者说,这两名婢女可是当初伴随本宫一同入宫的,情分匪浅呐。如今本宫让她们跟随你同行,平日里也能悉心照料你的饮食起居。”
肖瑾儿闻言,急忙跪地推辞道:“娘娘,万万不可啊!您不仅准许微臣返回江南老家,还馈赠这般精美的花瓶给微臣,此等隆恩已令微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了。此刻娘娘竟还要将您的贴身婢女遣派随臣离去,微臣实在承受不起这份厚礼啊!”
她抬起头来,那张清丽的面庞上已满是感动之色,但同时也流露出深深的不安和惶恐。
曹端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柔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地拂过人心头。
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如水般的温柔光芒,但与此同时,这份温柔又被一股决然所包裹。
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说道:“肖司乐啊,你切莫再这般推脱了。这两个丫头自打进宫起,便一直跟随在本宫身旁,这么些年下来,早已是伶俐乖巧、机敏过人。如今将她们送到你身边伺候,本宫心中多少也能踏实一些。而至于这只花瓶嘛……”
说到此处,曹端妃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精美的花瓶之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舍,但很快这丝不舍便被释然所取代,“它不过只是一个死物罢了,怎及得上你我之间深厚的情谊呢?你且将它带走吧,每当看到此瓶时,便犹如见到本宫一般,亦算是承载了你对本宫的一分牵挂。日后若有时想起本宫,不妨多瞧几眼这花瓶,权当是重温我们曾经相识相知的那些美好时光。”
肖瑾儿闻听此言,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决堤之洪,再度汹涌而出。
她颤抖着双手,用力地握紧曹端妃那柔软的玉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之声。
曹端妃见状,不禁心生怜悯之情,她抬起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替肖瑾儿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同时轻声宽慰道:“好啦,快止住眼泪吧,如此啼哭不止,只会让你的病情愈发严重。待到今晚行宫搭建完成之后,本宫会特意吩咐下去,给你准备一辆稍小些的马车,护送你平安返回江南老家。切记一路之上都要多加小心谨慎,万不可有丝毫疏忽大意之处。待你到家之后,务必要尽快修书一封寄给本宫,也好让本宫知晓你是否一切顺遂、安然无恙。”
肖瑾儿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