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废物,右牛卫原来就是三轮箭雨加一个冲锋的事,还以为多牛呢!”
“是啊,亏的咱们还立盾冲锋,没想到历山精锐炸营了。”
“笑别人?你们刚打仗那会还坠马呢。快点,冲过白虎门赶紧回,十五营走光就麻烦了。”
帝都洛阳,黑夜,大火。
武义坊,广平街,马蹄如雷,一股钢铁洪流奔腾而过。
这支铁甲骑兵,所过之处,
如同潮水的宗族楚兵,就似鸟兽,望风而逃。
此刻,门阀权贵的骄兵们,胆都吓破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上半夜建功立业的雄心,只求能混过今晚,就算是祖宗保佑。
十七营基本没受到像样的抵抗,一路马力全开,旗帜飘扬,猎猎作响。
子夜时分,北疆骑兵已经穿过了丰义坊,再过一条街,就到洛阳皇城下了。
白虎门是皇宫正门,乃是大楚威严所在。
今夜要走,李信若不报这半年积郁之仇,他今后都睡不踏实。
圣武二年,他必须狠狠地踩踏项楚的颜面。
满城十万皆弱卒,千骑破阵过皇城。
他要昭告天下,大楚洛阳,任凭赵国铁骑横行。
黑夜。
骑兵。
一听城里十几万军队,十七营本以为是风萧萧兮易水寒,没想到是一路游街。
部队前方,一向喜欢嘴碎的几个少年将官,不禁嘀咕起来。
“以前吧,竹竿以为,洛阳相公!都得天上人物啊。今夜才知,全特么酒囊饭袋。”
“你也不想想,中原地大物博,人口是异族的几十倍,它不虚,异族怎么活?”
十七营战旗下,骑兵在奔腾,屋舍在后退。
闻言,大孝子冷哼一声,“糊弄呗,权贵糊弄庶民,庶民也糊弄他们。”
“这十几万兵马,竟然就右牛卫抵抗了一下,这不扯蛋吗?”
“今夜若是异族入寇,估计结果也差不多。”
战马之上,十七营的兵将有些放松了,他们说笑不停。
但唯有李勇,没有扯蛋的闲心,他全程都在注意皇宫动向。
这会皇城里应该兵马不少,别的不说,就太监兵都有几万,
他眼眸闪过担忧,有些害怕,这回少将军是不是过火了。
身旁,李信小眼睛一瞅,一鞭子抽在李勇头盔上,
他鄙夷道,“皇城绝对大门紧闭,别人天家贵胄,谁敢冒着丢江山的风险出来?”
正阳街,铁蹄轰鸣,十七营在洛阳西角奔腾转向。
部队前方,竹竿跟李勇望着黑夜中的洛阳,不禁唏嘘摇头。
谁能想到,看起来庞然大物的楚国帝都,竟然不堪一击。
这要在楚兴城,一千敌骑连城墙都看不到,就会连马都给它分完。
转过牡丹街,洛阳皇城就在眼前了。
果然如少将军所说,城墙上灯火通明,旗帜如林,兵马无数,
可他们都是严阵以待,没人敢下来。
就这样,黑夜中。
数千洛阳禁军,注视着叛军十七营第二旅,一路策马,摇旗而过。
搞事情,武川镇少年军都很在行。
他们一路吹起嗡鸣的号角,发出骑兵狼嚎,大肆嘲讽楚国皇城兵马。
正当竹竿立在战马上,对着白虎门扭动腰肢,动作极具侮辱时,
少将军李信回头看了他几眼,小眼睛轻蔑道,“看见那块牌匾了吗?”
“白虎门?看,看见了。”
“一百五十步骑射,能不能射中?”
“瞧不起谁呢?咱竹竿可是神……射。这个,距离好像有点远啊。”
黑夜,大风,
一百五十步,八丈高的白虎门。
饶是竹竿乃十七营有名的箭手,内心也不禁有些打鼓。
这一箭事关十七营威严,要是射不中,估摸着回去得扒皮。
“行不行?快点,都要过门了。”
“哎呀,别吵,再吵少将军自己射。”
白虎门前,奔腾而过的骑兵中,
有一精瘦如竹竿的北疆兵卒,拿着武川镇特制的青山大弩,全神贯注的感觉风速。
这一刻大地寂静,只有奔腾的战马在起伏。
远方,那一块牌匾在黑夜中,若隐若现,显得非常渺小。
忽然,武川射手侧马一卧,砰的一声,利箭飞逝而去。
“你咋还要侧一下马腹?”
“这……这不习惯了,不侧射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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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白虎门上。
数千披坚执锐的甲兵严阵以待,面对如此嚣张的赵王兵马,不少有血性的人怒不可遏,
可上官严令不准出战,他们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