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地面的铁轨锈渣,“他们改造了昭和十六年的军用隧道。”
潮湿的空气中突然响起管风琴的和弦。
盛瑶的防弹衣内袋开始发烫,U盘表面的鳞片状纹路与声波频率产生共振。
邬凌猛然将她扑倒在生锈的轨道车后,三枚音爆弹在钟乳石柱间炸开七彩的环状冲击波。
“闭眼!”邬凌染血的手掌捂住她口鼻。
盛瑶在眩晕中听见鳞片刮擦岩壁的声响,某种多足生物带着浓重的海腥味从头顶爬过,黏液滴在轨道车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当管风琴声渐弱时,邬凌的战术手电光束刺破黑暗。
溶洞尽头豁然开朗,暴雨冲刷着半截沉没的日军潜艇,锈蚀的舱门像张开的钢铁巨口。
潜艇指挥塔上,逆十字旗在闪电中泛着血光。
盛瑶的作战靴踩上长满藤壶的甲板时,潜艇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生锈的舱盖缓缓开启,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带着松香气息的干燥空气。
邬凌按住她掏枪的手,染血的嘴角扬起微妙弧度。
潜艇内部俨然是现代化指挥中心,布满珊瑚的舱壁上挂着南海三维全息图。
当盛瑶的视线扫过操作台时,呼吸突然停滞——七个等边三角形光标正在演习区海域闪烁,与邬凌信号弹的图案完全重合。
“不是七个发射器。”邬凌染血的指尖在全息图上画出连接线,血珠悬浮在光影中形成三维坐标,“是立体共振矩阵。”
他突然扯下渗血的绷带按在生物识别锁上。
潜艇舱壁应声裂开,露出嵌在防弹玻璃后的主控终端。
盛瑶防弹衣内的U盘自动弹出,纳米级的鳞片纹路与终端接口严丝合缝。
当全息屏亮起瞬间,盛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二十艘伪装成渔船的发射器坐标,正在与三处海底火山口形成共振链。
而所有箭头最终指向的,是深藏在马尼拉海沟深处的某个发光体。
“他们的目标不是演习……”邬凌染血的手掌撑在操作台上,血珠顺着控制键缝隙往下渗,“是海底板块。”
潜艇突然剧烈晃动,咸涩海水从裂缝涌入。
邬凌拽着盛瑶冲向逃生舱口,生锈的齿轮在两人身后迸出火星。
当逃生舱弹射出潜艇的刹那,盛瑶看见那些长满藤壶的舱壁正在渗出银白色液体。
海面翻涌的泡沫中,邬凌用腿固定住救生筏。
盛瑶正在给信号枪装填弹药,突然发现男人作战服后背的伤口停止了渗血——那些结冰的血珠里,隐约有珍珠光泽在流转。
救生筏撞上珊瑚礁时,邬凌突然按住盛瑶的肩。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刺破云层照亮浅滩。
五十米外的椰林间,生锈的“军事禁区”标牌后,公路指示牌上的荧光涂料还带着新鲜的反光。
“东南方向三公里……”盛瑶擦去夜视仪上的海水,“有边防哨所。”
邬凌却站在原地凝视海面。
退潮后的沙滩上,某种反光物体正在月光下闪烁。
当盛瑶走近时,呼吸骤然收紧——半截破碎的防毒面具浸泡在退潮留下的水洼里,内侧镶着的金属铭牌刻着熟悉的等边三角形符号。
男人染血的作战靴突然碾住铭牌。
某种高频振动声从沙滩下方传来,细沙开始以特定频率跳动。
盛瑶的U盘再次发烫,这次她看清那些鳞片纹路正在重组形成潜艇里见过的海底坐标。
“邬先生。”
带着深海回响的声音突然响起时,邬凌的****已经抵住声源。
五米外的棕榈树后,月光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十字。
白袍下摆在夜风中纹丝不动,仿佛被无形的力场固定在空中。
盛瑶的夜视仪自动调焦的瞬间,男人抬手打了个响指。
防毒面具铭牌突然悬浮而起,细沙在其表面凝聚成旋转的等边三角形。
某种次声波频率让她的臼齿开始发酸,耳道深处泛起带着铁锈味的甜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