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瑶的纳米机群在她耳后聚集成银蓝色光斑，映出左前方三米处正在融化的冰层下潜伏的金属触须。
"三十七秒后冰层会形成共振腔！"邬凌扯下战术背心的魔术贴，暗格里滚出的微型***在甲板上弹跳着撞向货轮锈蚀的栏杆。
盛瑶突然扯开作战服领口，锁骨下方埋着的生物芯片被海风激发出淡紫色荧光——那是三天前他们在潜艇餐厅用鱼子酱罐头改造的电磁脉冲发射器。
***爆开的瞬间，盛瑶旋身将芯片拍在结冰的锚链上。
冰层下的金属触须突然痉挛般抽搐，那些伪装成藤壶的纳米机器人像被烫伤的章鱼腕足般蜷缩起来。
邬凌趁机拽着她滚进冷冻舱的阴影里，后背撞上成箱的冷冻秋刀鱼时，他闻到盛瑶发丝间残留的硝烟与海盐混合的味道。
"他们用我们的战术。"邬凌用牙齿撕开急救包，将止血凝胶拍在盛瑶被液氮冻伤的手腕上。
凝胶接触皮肤的滋滋声里，他看见冷冻舱壁的冷凝水正沿着特定轨迹流淌——那些水痕组合成的图案，正是他们昨夜在航海日志背面画的作战路线图。
盛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纳米机群在她瞳孔里投射出立体光幕："冷冻舱温度每下降1.5℃，货轮吃水线就会上升3厘米——他们在用热胀冷缩原理重构声呐阵列！"
货轮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邬凌的军靴后跟重重踏在冷冻舱的应急按钮上，暗格里弹出的却不是消防斧，而是半年前他们在某国海军基地顺走的磁暴线圈。
当第三波无人机群穿透硝烟俯冲而下时，盛瑶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小臂被电磁灼伤的皮肤里。
"用沙丁鱼罐头！"她突然指向滚落甲板的银色罐头，那些被液氮冻结的金属外壳正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棱镜效应。
邬凌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军用兴奋剂让他的视网膜暂时获得了光谱分析功能——每个罐头表面都浮现出他们三天前在咖啡杯底留下的摩尔斯电码。
货轮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成箱的冷冻鱿鱼顺着甲板滑向漆黑的海面。
邬凌拽着盛瑶跃向堆满渔网的角落时，后槽牙咬碎了第二颗浓缩肾上腺素胶囊。
盛瑶的纳米机群在她颈侧聚集成环状光带，那些被他们改装成珍珠项链的次声波发射器，此刻正将鱿鱼触须的摆动频率放大二十倍。
当无人机群即将撞上货轮桅杆时，海面突然隆起三米高的透明水墙——那是冷冻鱿鱼释放的墨汁与海水混合后形成的非牛顿流体。
邬凌的军刀划破左手掌心，将血珠甩向正在凝固的水墙，暗红色液体瞬间在墙面上蚀刻出复杂的声波干涉纹路。
"捂住耳朵！"盛瑶突然将战术背心的拉链扯到胸口，埋在心口处的微型共鸣器发出次声波尖啸。
水墙表面的血纹突然迸发暗红光芒，将无人机群的钛合金外壳震成齑粉。
飘散的金属粉末在月光下组成他们昨夜破解的某个加密坐标，却被突然袭来的海浪冲成扭曲的几何图形。
邬凌的军靴碾过甲板上的金属碎屑时，鞋底突然传来异常震动。
他单膝跪地，用沾着血污的手指抠开锈蚀的钢板，暗舱里滚出的不是预想的武器箱，而是半个月前他们在某国海军上将书房顺走的雪茄保湿盒。
盛瑶的纳米机群突然在她太阳穴处亮起警告红光——那些雪茄叶脉的纹路正在重组为海底地形图。
"信号源在移动！"盛瑶的指甲掐进邬凌肩膀被电磁灼伤的皮肤，纳米机群通过痛觉神经传递着实时坐标，"每小时偏移1.7海里，运动轨迹和二十年前那艘失踪的科研船......"
货轮底舱突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邬凌拽着盛瑶扑向堆满渔网的角落时，看见成吨的腌制鲱鱼正从破裂的桶里涌出。
腐败的鱼群在甲板上疯狂扭动，释放的硫化物与海风中的盐粒结合，在月光下凝结成他们曾在某个机密档案里见过的化学分子式。
"不是声呐阵列。"邬凌突然用军刀划破自己的战术背心，暗格里滚出的微型***在鱼群中炸开幽蓝火焰，"他们在用生物电波重构时空坐标！"
盛瑶的纳米机群突然在她耳后聚集成环状光带，她踉跄着撞上锈蚀的船舷，瞳孔里倒映着海面下逐渐显形的巨大阴影。
那不是潜艇的轮廓，而是某种正在分解又重组的金属生命体，表面流动的液态金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