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负西涯之望。’”
朱厚照闻言好奇问道:“怎么会有此言?”
郭勋道:“回禀陛下,因不能入阁矣。”
朱厚照把玩着玉虎问道:“这是为何?”
郭勋又道:“自太宗文皇帝首创内阁至今,百五十年年间,阁臣多是翰林词臣出身,这其中有骤起者,有按部就班者,有另辟蹊径者,有大运气者。但从地方而为阁臣者,又或者勋贵为阁臣者,从没有过。”
朱厚照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越发对郭勋赏识了起来,此人心思玲珑,可惜私心太重。于是道:“你说的不错。”
郭勋立刻恭维道:“也就是陛下有大魄力,首创协理大学士,解决了这个问题,正应了那句‘宰相必起于州部’,而且陛下现在对京营的整顿也应了后半句‘猛将必发于卒伍’。”
朱厚照笑道:“就你会说。”
郭勋也笑道:“臣也是刚明白,只不过臣有些担心。”
朱厚照笑道:“担心什么?只管说来,休要藏掖。”
“是。”郭勋微微躬身,“陛下,如果阁臣都是从州部起来,地方上毕竟盘根错节,日后难免.....同理,猛将都发于卒伍,岂不是如晚唐故事?”
朱厚照直盯盯的看着郭勋,屋内滴漏不停,手中的玉虎被自己紧紧地捏着,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晚清时候地方上督抚入军机处的故事。瞬间朱厚照明白了郭勋这句话的潜台词:内阁辅臣最紧要的是辅弼皇权制衡地方,而非由地方建立功勋入阁,影响皇权。
待郭勋退下后,朱厚照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片,忽对张大顺叹道:“你瞧这雪,落在金瓦上便是祥瑞,落在茅檐上就成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