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惯的了。”
“娘娘,这参汤......”女官捧着填漆托盘轻声请示。夏皇后连忙起身端了过来,放到了朱厚照的面前,青金石耳坠在腮边晃出一道幽蓝的弧:“爷,吃口汤。”她转身望向案上凉透的茶盏,忽见那半块芝麻酥糖不知叫谁碰落了,正跌在织金地毯的卍字纹里,碎成星星点点的糖渣。
这时鸢儿早就安排人上来换茶、清理。
暖阁深处的更漏又滴答起来,混着殿外渐起的靴声橐橐。
朱厚照问道:“荣哥儿呢?”
夏皇后笑道:“那孩子大了,除了问安,不大喜欢来了,整日和那几个陪读的孩子玩闹。日落宫门上锁都不舍得让他们走。”
瞧着日头越来越暗,鸢儿命人将暖阁里的羊角宫灯都点上,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
朱厚照望着多包格那尊宣德年间的铜鎏金甪端香炉吐着青烟,将墙上挂的《岁朝图》熏得朦朦胧胧——画上那穿大红遍地金袄子的孩童,可不正是荣王朱载坖?
朱厚照吃了口参汤道:“越发没规矩,宫里头你当家。回头我和那小子说,别给他老子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