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来向父皇请安。”
朱厚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读英宗皇帝实录,英宗年少时,一日宣宗抱英宗置膝上,问:‘他日为天子,能令天下太平乎?’英宗对曰:‘能。宣宗又问:‘有干国之纪者,敢亲总六师往正其罪乎?’英宗又对:‘能。’”
然后朱厚照缓缓伸出手来,再次轻轻地抚摸着朱载坖的后背,目光凝视着他问道:“日后你为天子,能令天下太平乎?”
“不吉利啊,”毛纪闻言心中嘀咕,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却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这是要立皇太子?”
却见朱载坖沉思片刻道:“我不做天子。”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屋中炸响,在场的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尤其是毛纪,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朱厚照笑问道:“为何?”
朱载坖道:“刚刚父皇读英宗实录有此问,儿曾读《后汉书》明帝本季记载:十七年正月,谒原陵,夜梦先帝、太后,如平生欢,既寤,悲不能寐。儿问学士杨慎、严嵩,杨慎答‘明帝性孝爱,此人之常情’。严嵩答‘光武帝后情深,父母爱子,子孝父母,温情自然非常。’儿子闻言,颇有感悟,所以不愿为天子,只愿在父母膝下承欢。”
毛纪闻言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深深一拜道:“荣王仁孝,社稷之福。”
朱厚照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心中也是感动万分,于是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子爱父母,仁之实,事亲是也。今日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