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到此也告一段落了,回头我们几个商量,迫于现实的无奈,这一行咱们怕是再也难以继续干下去了,自从开始想方设法从死人手里赚钱,我们便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还是尝到了苦果,也算是报应吧,折腾一番下来,三人合计存款却只有区区两百万,一想到我们以后的日子,皆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晚上,吴安平拿出那放置已久的账簿,又端来一个算盘啪啪啪的打着,计算着家当,咱们既然决定金盆洗手,那么钱财肯定是第一要素,吃喝拉撒全靠眼下这点行头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如流水,出去了可就难以收回来了。
他拨弄着算珠,对着那本子打了一遍又一遍,可无论怎样就是算不清楚,他揉着眉心,开始发起了牢骚:“老吴,咱们干脆还是别分家了吧,到时你跟杨薇结婚用多少钱直接从里面扣不就得了。”
对此,我倒是无所谓,估计杨薇八成是不会同意的。
钱虽乃身外之物,但没钱的苦日子咱们都是亲身经历过,所以倒也怪不得杨薇在这方面冷情了,看得出来,吴安平还有些念念不舍,我跳过眼下话题,却是问道:“老吴,我跟杨薇准备回乡下去,你以后该到哪里去混啊?”
吴安平叹息道:“浪迹天涯,怎么来得怎么走,不然还能怎么着?”
我一时哑口无言,想到咱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难免感慨唏嘘,他点上一根烟对我说:“东子,要不咱们想个法子,跟老赵女儿一起到美国混日子得了。”
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哪料他居然义正言辞的道:“赵小兰如今没了亲人,独自在海外怕是有诸多不便,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过去帮忙照顾一下,你看如何?”
我打了个哈哈,“人家名义下可是有几百万美金的上市公司呢,另外还合资成立了一个海外考古机构,本事不比咱们小,我们连一句问候语都说不顺口,去了能干什么大事?不帮倒忙便算最好的了。”
吴安平白了我一眼,“东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其实,自从上次跟她见过面之后,我就一直寻思着,国内咱们怕是待不成了,怎么不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到国外去搞一搞呢?那些洋人不是很迷恋咱们中国的古文化吗?要是咱们过去搞一个风水阴阳什么的,铁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啊。”
他的话让我也有了一丝兴趣,在国外搞风水,乍看之下还真有门路可走,自从回来之后,我们根本是坐吃山空啊,要不是留了存款有余,恐怕都打算着将手中贵重的古玩给倒了。
可思来想去,却又发现其中风险还是不小,心气儿实在是不顺,且看赵小兰的意思,大有将我们收归麾下,替她买命的准备。
我眉头一皱,老赵于我们有恩,但我们不能把自个儿当包袱直接甩到他女儿门前啊,这叫拆人后台,不留后路啊,且我陈东好歹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茬儿,怎么转头就得跟个软骨头似的,跟女人混饭吃了?
所谓寄人篱下,难有出息,我越想越是郁闷,吴安平似乎怕我不同意,连忙改口道:“东子,你别想左了,以咱们的手段过去,随便搞搞,少说一两千万的家当,还愁什么吃喝啊,另外,我们也不去赚死人钱了,省得出生入死,卖力不讨好,咱们这次就靠嘴皮子吃饭,你看怎么样?”
既然话都说道这份儿上,我也不好当场拒绝,说到底吴安平也是为咱们以后考虑,出国就出国吧,天下一样大,我们能在中国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也能在海外搞出一番名堂来。
想当初去泰国时,那么大乱子摆在眼前不也一样给解决了吗。
眼下一说出国发展的事情,两人都有些兴致勃勃,具体商量了细节之后,又过了五日,我们联系到了赵小兰,她现在去了重庆,听说是一位故人在哪儿,此番回国,自然得去探探,我们有求于人,自然不敢让人家来见面,当即收拾了些行头,叫上杨薇,三人急匆匆的坐飞机赶往了重庆。
我们在重庆游玩了一整天之后,在一处乡下见到了赵小兰,听闻我们的意思,赵小兰并不意外,却还有些洋洋得意,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好就此表现出来。
可也正因如此,我们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地,要是这小妮子半途换了道儿,矢口否认,咱们可算是白来了。
赵小兰告诉我们,最近一段时间她就得回美国,毕竟公司业务难以放开,如果我们要跟去,就得尽快做准备了,出于情面,她表示到了美国之后的一切费用暂时由她来承担,吴安平道:“那个倒不必,我们就想问问你那个什么考古机构到底是在什么地儿,另外那商朝的陵寝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去处理?”
拍屁股走人多简单啊,问题在于,一大堆烂摊子摆着没人收拾,夜长梦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