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什么。”齐洛淇摸了摸鼻尖。
“又摸鼻尖,想什么坏事情呢?”姜小白好笑。
“啊?哪有……”齐洛淇条件反射的又要摸鼻尖,手到半空,堪堪停住。
姜小白突然鸣笛数声,大笑出声。
齐洛淇看他笑得前仰后合,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车子到了校门口,她拉开车门就跑,姜小白看着她身影消失不见,笑容渐渐温柔,心里却突然的泛起一片白,茫茫地,惘然地,空落落地……他发动引擎汇入车流。
一直工作到晚上六点,阮栗儿推门进来问他要吃什么。
姜小白捏了捏眉心,才说:“我今天和时诺有约。”
“那我先走一步?”阮栗儿微微笑着,心里密密麻麻的扎着针,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不是痛彻心扉的疼,难受是寸寸侵蚀,温水煮青蛙。
“好。”姜小白点头,等阮栗儿关门出去,他点了一根烟。以前他不抽烟,什么时候开始有烟瘾的不知道,好像是极其自然的事情,而且已经这样做了很多年。
他站在窗前,静静看着楼下的车马喧嚣,等着华灯初上,等着屋里变黑。这是他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孤独的人会迷恋孤独,孤独的感觉是自己身处黑夜而周围吵嚷。他喜欢黑夜慢慢降临的天色渐变,连带着人心也会静谧而沉静。
他开车去了餐厅,秦时诺临时有事来不了,他心里一松去了水漾湾。
小怪物不在,他要了一杯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啜。
八点半,齐洛淇火急火燎的赶到水漾湾。今天社团有活动给耽误了,她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在路口要了一份炒饭,阿姨好心给她加了不少肉。
走过弯弯绕的窄长廊,她下意识的往一处地方看去。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似乎已成为习惯,她只知道姜小白习惯坐在那里。
恰巧姜小白也朝入口的方向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突兀,齐洛淇心猛地一抖,攥紧手里装着炒饭的塑料袋。
“你今天来这么早?”齐洛淇走过去,她还没来得及换装,穿的是浅褐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脚上的小鞋很白。
“你白毛呢?”姜小白笑着挪了挪,让座的意思很明显。
齐洛淇坐到沙发上,感觉和往常不一样,今天格外僵硬。她把炒饭放在桌上,因为赶时间,她走得很快。盛饭的食盒质量不怎么样,已经有米粒撒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姜小白笑着,凑近了些。
“这个是……”齐洛淇哪里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直接愣了。
“有筷子吗?”姜小白一边问,一边打开了饭盒。白色的米饭夹杂着胡萝卜、青菜、肉丝、蛋黄,远非山珍海味,但五颜六色的还能有些卖相。不知道是不是饿久了,姜小白忽然很想尝一尝。
齐洛淇没想到他真要吃,从包包里翻出她随身携带的餐具,筷子、汤勺、叉子品种特别齐全关键是还好几种型号的。
姜小白有瞬间错愕,显然,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的选择。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他挑了一支大点儿的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我觉得还能吃。”齐洛淇小声道,在她的认知里,姜小白吃这一口就该打住了。有洁癖的有钱人家的少爷,肯定看不上街头叫卖的小吃,顶多就是图个新鲜。尽管这样,她也不希望姜小白会很嫌弃的吐出来,粒粒皆辛苦啊!浪费粮食可耻!
“是不错,挺好吃的。”结果,姜小白说,他是真饿了,刚才又先喝了酒,胃里空空的正难受。这饭来的真正好。
“你,你也没吃晚饭?”
“嗯,被人放鸽子了!”姜小白老实回答。
“哈!谁啊?这么有本事,居然敢放你鸽子!”
咳咳……姜小白吃快了,有些噎。
齐洛淇赶忙又从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
姜小白拧开喝了一口,笑:“我怎么觉得有个多啦A梦似的,想要什么都能有。”
“你居然也看动画片!”齐洛淇摸了摸鼻尖。
姜小白继续吃,小丫头摸鼻尖的动作特别可爱,唇角抑制不住的翘了翘:“我怎么就不能看动画片?”
“感觉不像!”齐洛淇说,不远处一个酒吧服务生正在用眼神拼命示意她赶紧工作。
“那你先吃饭,我去调酒了!”她对姜小白说。
姜小白点头,不忘加上一句:“快带上白毛!”
齐洛淇带上假发,脸红扑扑的烧着怎么都不凉。该不会是中邪了吧,今天的自己总是在反常,她在台上表演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看到姜小白认真的吃饭,连头都不抬。以前他总是靠着沙发背,微笑着看她调酒。偶尔,两人的眼神对上了,她急忙错开,心却立刻变得暖哄哄的,高兴指数连着往上攀好几番。
那炒饭有那么好吃吗?她以前怎么没觉出来?
最喜欢的调酒表演突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