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抱着黑猫的小女孩儿却趁机从那少年手中拿走面具,又把那男孩儿腰上的面具取下来,劝慰似的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交换!这样你们谁都没有损失!”那男孩儿才终于松了手,嘿嘿一笑,重新蹲回墙角,一边端详着那鬼王面具,一边又就近捡了个烟屁股在嘴里嘬着。这边,这少年还呲牙咧嘴的揉着肩膀,忿忿不平着,那抱黑猫的女孩儿却一脸自豪的对他说道:“你该好好感谢我哥救了你的命!明晚桥头见吧!”
说完,就和她哥头也不回的往村东头去了。我也不禁有些汗颜,这对兄妹的逻辑还真是莫名其妙,明明是强行抢换了别人的面具,反倒像是做了什么好事一样,还救命,救什么命?等等,难道那什么鬼王面具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低头仔细打量起手中的面具来,先不说这面具哪里来的吧,这面具散发出的诡异气息我其实有点在意,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拿在手上还是会感到一丝丝微弱的邪气,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那两兄妹看样子倒是知道点什么,不如……
我正想着,白毛这小子就戳了戳我后腰,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一笑,没想到我还有和这小子心意相通的时候!我俩立即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借着房子和人群的掩护跟踪那两兄妹,但很快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原来那兄妹俩去的竟是东郊,眼前这一大片的开阔地,连一个掩体都没有,我才不小心往前多迈了一步,他俩就警惕的往身后看了看,我立即缩回来,就感觉一只有力的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惊得我就是一愣,定睛看时才发现原来是刚才那个少年。
“你们……”那少年才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白毛一把捂住嘴巴,见白毛比了个“嘘”的手势,才总算是明白了状况,白毛松开手,又去窥视了一下情况,才压低声音问那少年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这个面具的事,还有那个什么鬼、鬼市……”那少年回答道,说到“鬼”字的时候明显露出了胆怯的样子,白毛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又问:“那给你面具的人什么都没说吗?”
这少年一下就懵了,说自己根本就没遇到什么人,早上起来就在自家邮箱里发现了一个寄给自己的邮件,里面就是一张纸条和这个面具,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片来递给我们,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墨笔歪七扭八的写着:是月望日之夜,我等盛筵毕备,恭候鬼王人魂!来者不杀!
白毛这小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在那“人”字的地方搓了好几下,又对着光照了照,皱了皱眉头却什么也没说,就听到不远处有不少人声传来,我们各自探头张望,才发现那对兄妹正被一群人围在空地中央,那男孩儿手中高举着鬼王面具,不知在说着什么,而其他人无论男女老少,竟然全都毕恭毕敬的听着,他们身上,也无一例外的都带着各自的面具!不多时,人群散去,白毛眼疾手快,拉着我们躲进了一间屋子后面的瓦砾堆与树的缝隙,顺手还抄起了一个篾筐盖在头上,听着人走得差不多了,正要出去,却从旁边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水声,同时还有一股热腾腾的尿骚味儿,白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篾筐就往那方向罩下去,那撒尿的人吓得一声叫,就被篾筐罩了个结结实实,白毛顺势劈手夺了他的面具,说道:“想拿回去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
那人没等白毛说完,连裤子都没提,就慌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回答,我回答就是!我可不想死!”
见白毛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人才小心翼翼的把那破篾筐从头上拿下去了,又急忙穿好了裤子,一拐一拐的挪了几步,把慌乱中飞出去的一只鞋给趿回来了,我看到那人脚踝处有一处抓伤,虽然已经很久了,但却依然露着森森白骨,那伤口附近的肌肉和皮肤也白生生的,没有血色,俨然是一团死肉。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才能造成这种无法愈合的伤疤?
“你这脚是怎么回事?”没等那人走过来,白毛这小子就不客气的发问了,那人坦然的答了句“鬼抓的”,就好像他回答的是像吃饭了没这种再平常不过的话题,但那目光随即却警惕地移到白毛拿着他面具的那只手上,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好像生怕白毛把它弄坏了似的。
“哦?那鬼为什么抓你呢?”对于这个答案,白毛自然也是丝毫没感到惊讶,只是翻来倒去的研究着那人的面具。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因为我拿到了这面具,却没有去鬼市,当天晚上家里就莫名其妙的闹鬼,又是女人哭,又是小孩儿笑的,我怕得不行,就想跑到人多的地方去,结果一开门就有一个满脸鲜血的女鬼从外面倒吊下来,指甲又尖又长,差点就戳到我脸上,我吓得抡起锄头就砸了过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门的,一路上不是被鬼围攻就是被鬼追杀,反正哪哪儿都有鬼,那时候夏天,我们广场上还有好多人聚在那儿乘凉,我想往那边跑,就有一只鬼手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