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了一下很久以前追逐兔子的情景,先是发出喷气声,然后发出嘶嘶声,转而又发出尖叫声,这应该就是兔子遇到危险时的叫声了。接着我又模仿了一下雄兔追求雌性时低低沉沉有规律的叫声,便听到飞廉说够了,他从我头上跳下去时,我分明看到他手中握着两只墨绿色的甲虫,虽说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这是什么虫子。
只见飞廉将这两只虫分别塞入两只雪雕兔子里,因为受到寒冷的侵袭,两只虫子立即就鸣叫起来,只是那声音,却是我刚才模仿的兔子的叫声。这下我算是想起来了,这是可以模仿听到的声音的绘声虫!只是我早就听说这种虫已经绝迹,这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
飞廉只管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大作,说道:“这么一来,条件就齐了,这兔啊,马上就能鸣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运气了。”起初,伴随着我模仿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发生,然而,当那两只虫子第三次发出雄兔求偶的声音时,那两只雪雕兔子竟然自己动了起来,互相追逐着围着那巨鲤跑了三转,顿时,只见这厚厚的积雪裂开一条缝,而从那裂缝中竟然有绿草冒了出来!不一会儿,整个雪原开始融化,呼啸的北风停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南风,那雪雕的巨鲤,竟然也开始不断的变小,鱼鳞也渐渐突显,直到变成一条真正的鲤鱼,跃入刚解冻的河流中不见了。短短片刻,我们就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回到了南方温暖的春天,虽然明知都是幻境,但也难免有些震撼。
那银铃般的笑声再一次传来,不过这次,那神秘女子终于现身了,她撑着一把素纸伞,着一袭清雅曲裾,批着淡黄色轻纱,挽着优雅的发髻,身姿婀娜,果真有闭月羞花之容貌。只见她莲步轻移,从河对岸款款走来,柔声对我们说道:“真亏二位能到得了这里,果真是有缘之人。不如就让我来猜猜二位的目的吧。”那女子说着,将纸伞倒放入河中,任他随水而逝,才又缓缓说道:“你们舍身来此,可是为了我这发簪中的南珠?”
这女子边说边取下发髻之中那枚木簪,而那木簪一端,嵌着一颗橙黄色的珠子,正闪着异样的光华,而其形态,也与那银簪之上的另外两颗珠子十分相似,这莫非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但那女子却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哎,其实我不猜也能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来,早就有无数人前来讨要此物,只是来到这里的人寥寥无几。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的,又往往只说他们的缘由,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要迁就那些素不相识的男人呢?何况这南珠,也是对我极其重要之物,我自然不愿给他们了,除了他……”
说到这里,那女子眼中却闪过一丝哀怨,但她似乎并不打算与我们多说,径直跳过这一段,换了狡黠又俏皮的声音说道:“当然了,若是你们有能耐让我心甘情愿的把这南珠交予你们,也未尝不可。”
飞廉这家伙却并不理会后话,只打了个呼哨,接着那女子欲言又止的话便追问道:“你既然如此中意他,那你为何没有将这南珠给他?”
见那女子迟疑,飞廉嘿嘿一笑,说道:“如果我说,现在我们是应那个‘他’的委托,前来寻找这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