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等得有些不耐烦,那山谷灵才终于驯服的蹭了蹭飞廉的手,那车夫见狂暴之气已经消失,立即脚底生风的抄到那山谷灵身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更没有触碰那山谷灵,竟然硬生生将那山谷灵的核心给抽了出来,圆圆亮亮的一颗珠子,只不过中心位置有一团浓黑浓黑的浊气凝滞着。
灵若没了核心,用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了,再厉害的变异体也难以逃脱这自然规律。谁知那车夫手中火焰一闪,竟然将那珠子中那团黑气催出,飞快的用另一只手抓住,又迅速的把这灵核塞回了那山谷灵体内,原来这车夫并没打算杀它!那山谷灵却好似莫名其妙的朝四周张望了一番,才注意到离它如此之近的飞廉,竟然吓得一下跳开躲进同类的群体中去了。难不成这山谷灵也会失忆?
然而,那车夫的状况却似乎很不好,握着黑气的那手正不听使唤的挥来挥去,想是那黑气正在奋力挣脱,也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力气竟然大到足以左右这车夫的动作?
见那车夫和那黑气苦苦纠缠,飞廉特意大声轻笑了一声作为对车夫的“回礼”,说道:“区区一介蛊虫就把你弄成这样,真是不经看啊!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也不管那车夫答应不答应,一个漂亮的结界就在车夫手上架起,看起来好似是从那车夫手腕上长出来一样。那车夫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张了张嘴大概是想说点赞许的话,却见飞廉得意洋洋的不停朝他抛着媚眼示意他松手,竟然十分明显的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我心下暗暗发笑,感同身受这个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创造的,这么多年来我可没少被飞廉恶心到。
既然飞廉早就一眼识破那浊气是个蛊虫,这结界自然也是针对蛊虫的了。车夫的手自是可以自由进出这结界,但那蛊虫却任它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突破这薄如蝉翼的牢狱。
“哼!你们这些道士,就是爱玩这些花架子!”那车夫依旧秉承着他自己一贯的风格,说道,只是那语气不仅没了看不起,反倒还有些许赞赏之意。飞廉自然是懒得搭理,只自顾自的念念有词起来,又伸手对着那团已然精疲力尽的黑气一指,便见原本就已经很小了的结界空间中,又出现了一个更小的结界,并且极其精准无误的将那黑气罩了起来,便见那原本浓得化不开一样的黑气竟然开始慢慢变淡,不到半刻钟工夫,那浊气竟然彻底消散,这下就连我也有些惊讶了起来,飞廉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净化结界?
此刻,那结界之中正趴着一只傻愣愣的蝉,模样普通,腹部还有些臃肿,飞廉皱了皱眉,倒好似有些失望的样子,说道:“竟然只是个污蝉蛊,这下蛊的人若不是初学,就是狡猾至极。”
“哼!这八成又是那跛子搞得鬼吧?天下谁不知道,蛊一旦被其他人所收,就会反噬主人?越是强大的蛊反噬就越厉害,怎么会有人蠢到在这种小事上把命搭进去?原本对死灵有用的蛊就不多,这污蝉蛊却对死灵影响颇大,恰好对活人又没什么用,若是要让我不得安宁,用这个蛊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
那车夫说着,却伸手进拿结界戳了戳那蝉,那蝉竟然有如触电一般弹了起来,重重撞在结界上,痛苦的鸣叫了两声之后,却口吐人言,说道:“门已经打开了!欢迎来到死灵的乐园!”
我们几人都愣住了,且不说那声音和原屯村从那珠子中现出的跛子影像的声音一模一样,更为奇怪的是,这话分明就是不久前车夫变成骷髅的时候说过的,它为什么会知道呢?难道说……
那车夫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但很快又皮笑肉不笑的勉强扯出了个笑脸,对我和飞廉说道:“原本只是为了拿那生命之泉,不想那莊晷世家的小子竟然连我是谁都忘了,虽说为了避人耳目,我们交接的时候也常常演戏,但这次不同,他竟然真的怕到非要让你们上车,见我发火竟然还唯唯诺诺的,真的给了钱,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当下我就觉得不对,不曾想竟然是这样!能骗过鬼使,果然是有点本事!”
那车夫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咬牙切齿,难道这污蝉蛊是莊晷世家那小子放的?若是如此,那莊晷世家的小子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
那车夫却忽然打了一声呼哨,便听到密林之中有马蹄声往这边来,没过多久,就有一匹闪着淡紫色光华的骏马闯入视野,但定睛细看,却全是由死灵组成。那车夫又伸手向空中一指,对着那匹马画了一个圈,那匹马竟然立即就披上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