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树林中的一条小道上,却有几个人急匆匆地赶路。
他们并没有点起任何烛火,只是一味地前行着。
今晚的夜色很黑,月光也被云雾遮蔽了,只有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被枝叶一遮蔽,根本也剩不下什么了。
天漆黑得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所以其中一个人差点被石块绊了一跤。
然而他们心情却没有受到影响。
天色越黑,就越少人能看清他们,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情。
“老四,没事吧?”
一个人悄声问道。
万籁俱寂之中,哪怕跌落一根针都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也清晰地落入其他人耳中。
“放心。”
那人只轻声回了两个字。
现在,他们不敢再提自己的姓氏,而只以排行相称。
从前倍受尊重的赵姓,现在成了引人狐疑的“可能是逃犯”。
只要穿过这条小道,他们就能远离京城,重新筹谋了。
不求东山再起,只求手刃仇人,搅得京城翻天覆地。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风声,官府对他们的搜捕突然间密集了起来。
他们改名换姓,先后换了几个聚集地,都被官府一锅端了。
要不是他们跑得及时,连人也要被扣下了。
无奈,只能乔装打扮,从京城中离开,再图后招。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就不信,官府还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
再加上,他们手上还有……
“几位走得好生着急啊?”
一个高亢的呼啸声在半空中的枝头响起。
他们的头顶突然亮起一片灯光,照得他们无所遁形。
千尺盯着树下那几个一时愣住的人,双目犹如鹰隼,一刻也不曾放松。
为了追踪这几个人,千尺带着自己的手下不眠不休也有十几个时辰了。
虽说这几人是赵氏余孽,可到底也是在赵锐手下有过一席之地的,多少也有一些本事,竟把千尺他们绕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才跟到了此地。
深夜出逃?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来者何人?”
赵四抬眼看去,只见枝头亮光一片,照得他根本无法看清上面的人,只能看到影影绰绰,似乎有好些人影。
为了防止被官兵追上,他们分成了几组人出逃。
眼下,他们这里只有四个人。
如果来人众多的话,怕他们也只能是寡不敌众。
然而赵四并未死心,努力眯着眼睛,想看清树上那群人的装扮。
是官兵?
官兵应该不会深夜埋伏在这里,还穿着夜行衣。
而且官兵见到他们,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拿下吗?
还要站在树上跟他们废话?
“哈哈哈哈……”
听到赵四的问话,枝头传来阵阵笑声。
笑声在密林中荡起了回声,听起来竟像有成千上万人在笑。
笑声在赵四耳边嗡嗡作响,他已经开始分辨不出,这到底是有多少人在笑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们是谁?”
为首的人笑够了,这才朗声回道。
不是官兵?
为何追击至此?
听这语气,来人分明知道他们的身份。
难道是他们得罪过的人?
与赵氏有仇的人?
“我等有急事在身,深夜赶路,恐多有得罪,还请诸位见谅则个。”
赵四拱了拱手,显然不欲在此时起冲突。
“地沟里的老鼠,也敢讨价还价?”
随着那人的回话,有几道黑影从树上跃下。
他们全部身着夜行衣,脸上还围着口罩,只有眼睛暴露在外。
还没等赵四想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千尺已经当头一刀,把赵四劈倒。
他看着这里共有四人,先杀了一个,可以震慑剩下的人,好方便问话。
却不曾想到,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了几眼。
“不好!”
千尺刚想阻拦,三人的嘴角却同时涌出了黑色血液和泡沫,显然是自尽了。
这……
所有的密探都没有防备,竟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余孽死在他们面前。
谁能想到,赵氏的余孽竟如此不要命,即便是在逃亡路上,也没忘了携带毒药?
乱党此举,分明是不愿交代任何情况,只要事情无法成功,便一心求死的作为。
“大人,这……”
千尺无奈地摇头。
没想到两日追捕,结果会是这样。
“其他组的人呢?”
只能期望其他去追捕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