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悠悠地走出昭阳宫,苏氲忍不住想知道程宁的看法。
“不知道,若说是装的,那演技也太好了。”
程宁摇了摇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失忆了?
可赵裕文的眼神又让他不得不信。
一个人的眼神应该是骗不了人的。
可若是自己再一次疏忽……
“苏苏,你说,我是不是疑心太重?”
程宁突然握住了苏氲的手,一脸感性。
“你当然要比平常人多想一些嘛,正所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也对……”
听完苏氲的安慰,程宁若有所思。
在黄御医的精心照料下,赵裕文一天天地康复起来,渐渐地也能自己起身了。
程宁派了不少宫人前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让这些宫人记录下赵裕文每天的日常言行举止。
赵裕文能够自己起身后,就要来了纸张和笔墨,开始每天坚持练字了。
几日后,他的书法水平大概也恢复了不少。
程宁也命人拿了不少书籍让他闲着看。
一方面是显示出皇上对他的照顾,另一方面也是想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赵裕文看了不少诗作,还激动不已地跟宫人说,这几本诗作看起来很眼熟,大约是从前看过。
程宁观察了好几天,得出了一个结论:
赵裕文的身体在日渐康复,但他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恢复。
从宫人的记录上看,赵裕文的失忆不似作伪。
苏氲翻看着宫人的记录,得出了另一个结论:
赵裕文的勤奋让她自惭形秽。
人家重伤还未痊愈,就开始习字看书了。
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
这样又过了几日,赵裕文已经开始闲不住了。
在宫人的搀扶下,他在昭阳宫中逛来逛去,发现了已经康复并开始舞刀弄枪的千尺。
兴奋的赵裕文以为两人同在此处养伤,一定是同僚,一同受了伤才被皇上留在这里,于是不停地跟千尺搭话。
千尺略知皇上的心病,当下也尽量热情地回应赵裕文,试图找出他有没有什么破绽。
于是……
“你是怎么受伤的?”
“是跟我同时受伤的吗?”
“我是怎么受伤的?”
“……”
赵裕文把积存在心中许久的疑问一下对着千尺倒了出来。
他自苏醒过来后,见到的人,除了御医,就是皇上皇后,还有宫人。
赵裕文也不傻,没有到处去问别人,可是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既然是个翰林院的编修,怎么不在翰林院中好好的钻研书籍。
想必修书不应该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居然能受这么重的伤?
而且伤口看起来还很惨烈,应当是人为的。
千尺也没想到赵裕文这么多问题,又不确定程宁的态度,只好摇头道:
“我应该跟你不同,我是被人打晕的。”
这话也不算得是骗人。
“至于你是怎么受伤的,我还真没看到。”
确实没看到,赵裕文被刺中的时候,千尺早就昏过去了。
“哎,连你也不知道啊。”
赵裕文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坐下。
“那你觉得,你是怎么受伤的?”
千尺兴致勃勃地坐在他隔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觉得,肯定跟皇上有关,说不准……”
赵裕文压低了声音,左右看了看:
“说不准还是替皇上受伤的呢!”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莫非你记得那么一星半点?”
千尺的眼神意味深长,探究地看向赵裕文。
“不是,你想啊,如果不是跟皇上有关,他怎么会让我在皇宫里休养?而且吧,我本来以为,是皇上特别看重我,才留下我的,但现在看来,也不太像……”
赵裕文挠了挠头:
“我就是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看我们俩这身材,一对比也知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皇上肯定不会带我去当侍卫的,怎么会……”
怎么会替皇上被刺了呢?
赵裕文心中很是困惑。
“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千尺猛地拍了赵裕文一把,差点没把他从椅子上拍下去。
赵裕文朝一旁挪了挪,这才点头:
“你说得也对,这些事想得我脑袋疼,其实,我还是觉着看书习字更舒坦一些。”
“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被千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