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灵儿撅着嘴，小脸气得发红。
娘娘已经笑了自己一个早上了，这是打算笑到什么时候去。
“唔，好了，我不笑了，真的。”
苏氲一本正经地严肃起来，还拍了拍自己的脸，放松了一下笑僵了的脸部肌肉。
只不过，灵儿一转身，苏氲又开始笑起来：
“真是女大不由娘了，哈哈哈……”
灵儿无奈地叹着气，走出了侧殿。
程宁下了早朝，接到了御医的禀报，回来找苏氲商讨。
却见灵儿一脸惆怅地站在门口，殿内还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狂笑声。
看来，这位忠心耿耿的小宫女，终于要被她心爱的娘娘给笑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苏氲的笑声，程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程宁，你今天来得这么快。”
苏氲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泪眼惺忪地看着他。
“嗯，刚刚黄御医来回报，赵裕文已经有要清醒的迹象了。”
程宁点了点头。
“那……”
程宁打算去看他吗？
苏氲犹豫了一下。
她心中清楚，程宁对赵裕文多少还是有些芥蒂。
但是这有芥蒂之人，又确实救下了程宁。
“一会陪我去看看吧。”
程宁握住了苏氲的手。
提起赵裕文，他还是有些不愉快。
“其实，若你早先不宽待他的话，他早就是一缕亡魂了。”
苏氲反握着程宁的手，试图安慰他。
“你看，你现在放过了他，这又给了他救你的机会，这说明宽厚待人还是有些好报的，对不对？”
“你可真会安慰人。”
程宁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自然。”
苏氲骄傲地仰起头，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出这样的因果来安慰他呢。
本来赵裕文救驾有功，是当赏的。
但他背后那一堆乱糟糟的事情，又让程宁很难单独看待他这个人。
其实她说的倒也没错，只是……
程宁自己对赵锐，对赵家，对赵氏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罢了。
“算了，不想这些了。”
程宁还想说些什么，余一就小心地走进来：
“皇上，黄御医命人来报，那位赵裕文已经醒来，不过……”
“不过什么？”
程宁和苏氲对视一眼，携手往昭阳宫走去。
赵裕文躺在床榻上，任由黄御医在他胸前涂抹着药粉。
他两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时不时又瞄一眼自己胸前那道狰狞的刀疤。
黄御医手重一些的时候，赵裕文便痛得悄悄咬了咬嘴唇。
程宁牵着苏氲走进来了，看到的便是发着呆的赵裕文。
见到程宁进来，赵裕文除了面露好奇之色，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这是什么意思？
黄御医也并不紧张，只是推了推赵裕文：
“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赵裕文似乎被这名称惊吓到了，连忙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不必起来了，好生躺着吧。”
程宁瞥了一眼他胸前的刀口，还是开口阻止了他。
赵裕文闻言，还真的就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躺姿。
看着宫人为赵裕文盖好了被子，程宁这才跟着黄御医到了殿外：
“怎么回事？”
“回皇上，赵裕文似乎忘了之前的事情了。方才他醒来时，既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受伤，为何会躺在这里。”
前事尽忘？
“那他……”
程宁有心想问，赵裕文又记不记得赵锐和其他家人呢？
黄御医小心地瞄了瞄程宁的脸色，大胆地猜测出程宁要问的话：
“回皇上，老臣刚才问过，他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家人。”
“依你看，他这忘了，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能不能恢复？”
程宁皱了皱眉头。
为何中剑的是心口，现在却是脑袋不记得事情了。
“皇上，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他此次受到重创，失血过多，也许是影响了头部的血气行走，导致他一时记不起来，也有可能的。至于恢复，这要看天意了。”
黄御医额头渗出汗来。
他感觉自己说了一堆废话。
但其实他也不知道原因啊。
像什么时候恢复记忆这种问题，除非他会算命，或许能算出来。
黄御医怕程宁不高兴，又补充了几句：
“现在他只能先慢慢调养着，或许气血补充足了，便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