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裕文正看着自己的习作,听闻皇上皇后到来,忙迎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程宁和苏氲,不知道他们突然前来是为了什么。
自己醒来之后,也只见过皇上一次,就那么匆匆一面。
当时皇上好像对他并不太热情。
这让赵裕文不得不那样怀疑,皇上其实没有多喜欢自己,只是刚好自己替他受了伤,这才把自己留在宫中治疗。
“黄御医说,你的身子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
三人坐下后,程宁便开门见山地直言。
原来是让自己好了就快点走的意思?
赵裕文心中有点不舒服,但还是点头称是。
毕竟这里是皇宫,皇上不想让自己这个伤病人一直留在宫中,也很正常。
“朕知道,你的心中一直有很多疑问,只是不敢直言。”
程宁盯着赵裕文的眼睛,在他的眼中看到羞赧和茫然。
“皇上,我不是……”
“无妨。”
程宁拍了拍手掌,余一便拿着一卷东西走了进来,递给了赵裕文。
苏氲探头看去,摆在最前面的是一张考卷。
就是那年赵裕文化名考中了榜眼的考卷。
没想到,程宁还把这东西找出来了,还派上了用场。
苏氲心有所感,看来程宁终于做出了决定。
“看看,眼熟吗?”
在程宁催促下,赵裕文颤着手打开了考卷,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
“为,为什么看起来,很……熟悉?”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因为这是你当年的考卷,你凭着这张考卷,成为了当年的榜眼,最后进了翰林院做编修。”
程宁很淡定地指了指桌面上的东西。
是一些户籍之类的?
苏氲狐疑不已地看着程宁,程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个狡猾的皇上!
苏氲突然明白了,除了这张考卷之外,剩下的东西都是程宁伪造的。
当然了,皇上伪造,那不能叫伪造,那就叫皇命……
但是这张考卷却是赵裕文亲手所书,肯定是看着眼熟,笔迹和想法都对得上。
最最巧的是,赵裕文当时为了违背赵锐的禁令,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这可真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虞文……”
赵裕文摸着考卷上的考生姓名,看着熟悉的笔迹,心中百感交集,手把考卷攥得死紧。
“没错,这就是你的名字。”
程宁点头,并没有说谎的觉悟。
这可是赵裕文自己起的,也不能怪别人骗他。
赵裕文又翻看了户籍记录,报考记录什么的。
原来,自己是个孤儿,靠着祖产勉强地读完了书,又高中了榜眼。
难怪没有亲人朋友来看自己呢。
“那……”
赵裕文,现在是虞文了,他不知道该不该问,有些犹豫地看着皇上。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受如此重的伤?”
程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虞文连连点头。
“这事说来话长,那日朕与皇后出行,在街市上逗留,街市百姓众多,侍卫们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谁料突然有那等丧心病狂之徒,企图行刺于朕,你在一旁扑了出来,替朕挡了这一刀。”
“竟有此事?”
虞文第一次从皇上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不由面露惊色。
他这般惊异,果然像是一点都不知道内情的。
“自然。”
“那皇上肯定把那些亡命之徒都格杀了。”
虞文嘀咕道。
“别担心,他们不会找上你的。”
程宁有些好笑,虽然……如果还有人逃脱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去找赵裕文算账。
“是,那我……”
虞文有些紧张地看着皇上。
难道他今天带着皇后一起来,就是为了来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吗?
“嗯,一是告诉你原委,好让你安心休养;二则,你救驾有功,朕打算拔擢你为侍读学士,另外给你安排一处宫外的住所。”
“是,谢皇上。”
知道自己是如何受伤后,虞文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皇上的赏赐。
又许了让虞文再在宫中休养几日,等康复得七七八八再回去之后,程宁这才和苏氲离开了虞文的侧殿。
“放下心中的大石了吗?”
苏氲扭过程宁的脸,想看清他的表情。
“这算什么大石。”
程宁好气又好笑地拨开苏氲的手。
“那你这两日还愁眉苦脸的。”
苏氲做了个鬼脸,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