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个余孽就不得了了。
其中一个名为赵喧的,竟受刑后交代,自己与宫中之人有染!
别的不说,秽乱宫廷的罪名,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
更不要说,程宁此次遇刺,也是因为宫中有人走漏了风声。
这样的大罪,会是刚刚那个胆战心惊的赵清欢所犯下的?
苏氲按着眉心,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名义上来说,宫中的宫人婢女、舞乐歌伎,都算是皇上的女人。
除非皇上做主,否则就不能跟别人有染。
虽然程宁对她们不感兴趣,但规矩就是这样的,她们也不可对其他人动心。
即便这个规矩听起来很不人道。
若是单单对其他人动了心,苏氲和程宁倒还不会追究,只是泄漏天机……
“唉。”
灵儿难得地为赵清欢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千古奇观。
苏氲好奇地打量着灵儿,她不是一向看赵氏这些人不顺眼吗?
“我只是觉得,若不是遇到娘娘,我说不定也会老死宫中呢……”
灵儿有些物伤其类了。
难怪宫中其他宫女那么羡慕她。
别说娘娘费心巴力地给她挑选了千尺,还让他们两个培养感情,其他宫人大多数只能老死宫中,更不要想找到一个异性来相伴了。
同为女性,灵儿怎么能不明白这些人的心,这才不由感叹起来。
“你说得对。”
苏氲点点头,这件事确实是她没考虑周到。
许多宫人十来岁已经进宫,一熬就是十几二十年。
熬到老死的也不少见,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这难得遇到一个外人,很难说会不会心动。
晚间,程宁回到乾清宫,才把赵清欢一事的细节告诉了苏氲。
原来,之前程远和赵锐两人共同占据了后宫。
赵锐也带进了一些赵氏的亲兵部将,其中就有这位赵喧。
程远主政之时,后宫前朝都乱糟糟,当然无心去打理什么舞乐司。
舞乐司便这样荒在那里,好在一应供应并为缩减,也不会饿着冻着。
赵锐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懒得见,更不会管一个龟缩在舞乐司中的赵清欢了。
恐怕他也忘了,当初想要强行送赵清欢入宫,最后被赵清欢跑进了舞乐司的事了。
赵清欢对这个大伯父自幼就只有敬畏,没有亲情,哪会主动送上门去自找倒霉。
也不知道怎么的,赵喧闲来无事,在宫中闲逛,犹如入了无人之境,却是逛到了舞乐司处。
然后……
“他们就一见钟情了?”
苏氲好奇地追问。
“钟不钟情可未必,经过查证,这位赵喧在家中其实早有未婚妻子。”
程宁摇摇头,对于痴心女子的故事并没有很多同情心。
赵喧逛到了舞乐司,被翩翩起舞的赵清欢所吸引,这倒是很正常的。
哪个男子不爱美色?
赵清欢本就姿容貌美,赵氏才会想送她进宫,吸引一个赵喧自然绰绰有余。
赵喧口吐莲花,各种哄劝,当时就哄得赵清欢昏昏沉沉,坠入情网。
赵清欢活了这么大,除了生母之外,却没有哪个人这样关心爱护过她。
加上进了宫之后,身边除了女子便是内监,有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对她这样好,自然是当成了真爱,飞蛾扑火,一头撞了上去。
好在赵清欢到底还是个大家闺秀,家教森严,未曾在宫中与这赵喧做出什么有违礼教的事来。
毕竟她是一心想要赵喧能够迎娶自己,不想让赵喧看轻了的。
赵喧自然是千般许愿、万般发誓,待局势一稳定,赵锐自然会封赏自己,到时他便有资本迎娶赵清欢了。
至于家中的未婚妻,早被赵喧抛诸脑后。
两人这般情意绵绵,郎情妾意,期望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谁知赵锐与程远的嫌隙越来越大,随后两人斗法,赵锐落败,直至被程远杀死。
此后,赵喧便消失在了宫中,再无音讯。
赵清欢本以为赵喧也被捕身亡了,除了黯然神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可程宁回宫后,赵清欢又再次收到赵喧的信件。
得知赵喧还活在人世,赵清欢自是欣喜万分。
但赵喧毕竟已沦为反贼乱党,赵清欢也不能指望再与他续前缘。
只是赵清欢终究为情所困,不忍心与赵喧彻底断了往来。
一来二去,竟在信中被赵喧套取了不少宫闱机密,泄漏了不少要紧信息。
“所以,她并非有意要泄漏,而是所托非人?”
“你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