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蓝莲憎恨命运让彼此重逢。
她不会相认,可是也不希望井然把她定义为不知廉耻的女人。此时,她真想迈步冲出去一走了之。
可是云仲夜的手却像有磁力般牢牢地把自己吸附在身边。
这就是他的风格。不屑于伤害对方的身体,只以摧毁对方的尊严和希望为乐。
仿佛沉默了几个世纪,云仲夜终于佯装迟钝地笑着解释道:“你不会以为我们……”他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容英俊得让同样身为男人的井然也心生羡慕,“你误会了。其实蓝莲一直生活在云家,是云家的朋友也是客人。至于这里面的渊源,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他故意把话茬转过去,眼神深邃而迷人地跟过去透着戏耍的意味。
蓝莲愣了几秒,犹如他手中的扯线木偶一样开始上演真实大戏:“我姑姑在云家工作生活了一辈子,所以我随她一直住在云家。没有云家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就如你所见,我也选择了同样的路,为云家工作为老板分忧。看来就算是死也要做云家的鬼了。”
“原来是这样。”井然顿时恍然大悟,难掩自己胡思乱想后的尴尬。
下一秒,云仲夜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依然笑得虚幻却始终高高在上:“什么鬼不鬼的,别吓着井先生。总之,现在才后悔是来不及了,你是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就这样,郭家的宴请在一个老板对下属常用的玩笑中终于告一段落。
感谢完郭主席夫妇,告别了井然,两人乘车离开了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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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蓝莲神色黯然地将手肘支在座椅扶手上,用指腹轻揉刺痛的太阳穴,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云仲夜同样阴沉着脸,眼睛始终直视着前方,车内就似暴风雨来临前般安静得可怕。
经验十足的云家老司机见这场面,自觉地将后面的隔音玻璃升了起来。
滴滴。这时候,蓝莲的手机传来了短信声。她从手包中取出来正准备看就被云仲夜夺了过去。
云仲夜似笑非笑地盯着手机屏幕,阴阳怪气地念道:“莲,小心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井然。”
“可以还给我了么?”蓝莲没好气地歪头瞪他,深感疲惫地将手机拿了回来。
“你一定很享受这种感觉吧?”云仲夜低头轻蔑地扬了扬嘴角,然后将脸朝她凑了过去,“你的演技真是大有长进,不得不令我对你刮目相看。落落大方,举止优雅,知进退懂礼数,善解人意,不愧是戏子的好材料。难怪郭夫人器重你喜欢你,井然也迷迷乎乎地中了你的毒。可惜,如果他们得知你的真实面目竟然是我云仲夜踩在脚底下的卑贱荡妇,你说他们还会正眼看你么?”
“无所谓。”她诚实地回说,“就算整个D市都知道了,就算明天我上了报纸头条,又有什么关系。荡妇也好,囚犯也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了。可是你怎么办?被人捧在天上的云仲夜那么想得到商会主席的位置光耀门楣,却因为负面新闻被人说成是杀人犯,刽子手,魔鬼。这种形象的主席可怎么服众啊?我倒是很替你担心。”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云仲夜的手掌抬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怒不可遏。
她不打算求饶,更不打算闪开,她要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掌心怎么挥在自己的脸上。
可是过去了十多秒,他还是没有动手。
只见他似乎改变了主意,目光虽然软了下来,却还是恶狠狠地抓过她的手腕:“这次我不想和你计较。把你额头上的血给我擦干净。要是弄脏了我的车,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她紧锁眉头地将手甩开来,赶忙摸上额角的伤口。
再放下来时,掌心果然多了一朵暗红色的花朵,令人不禁目眩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