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来,就替他做了备案,免得等下雅娴又固执地等他。
“我知道拉。刚才他已经打过电话了。”
“那就好。”
“莲,但是我现在还不想睡。你可以帮我从柜子里把那个毛线篮拿给我么?”吴雅娴说着按下旁边按钮,让床头升起来。
蓝莲在柜子里找出毛线篮,里面有那条未织完的围巾,转头有些生气地看她:“你还要织这个?”
吴雅娴点点头,像个偷吃糖的孩子:“这几天护士看得太严了,我都没有机会。趁现在护士不在,我再织点。”
蓝莲无奈地看了她半天,经历完心理挣扎,缓缓地开口说:“你好好躺着,我帮你织。”
温暖的灯光下,蓝莲低头织着围巾,时不时地和吴雅娴答话。
她躺在床上神情安逸地望着,很放松,很舒服,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莲,你别把它织完了,留点给我。”吴雅娴声音软软地说着,眼皮垂下来大半。
蓝莲微笑着小声回她:“知道了。困就睡吧,我再陪你一会儿。”
“嗯。我一直好想有个妹妹……谢谢你这样陪我,莲。”吴雅娴含糊不清地说着就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笑意十分美丽。
蓝莲看着她,突然有个念头,想把一切都推迟到她离开之后。
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何不留给她一个平静的结局。
但是下一秒,她又警告自己不可以心软!一切都来不及了,犹如箭在弦上。有时,她真觉得自己是个矛盾的疯子,随时可能因为这痛苦的挣扎而死去。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口袋中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是封未读短信,署名是“井然”。
蓝莲犹豫了几秒将它点开,内容是“云仲夜曾经在拍卖会上拍下过一幅画,叫《水中仙》。在画的背面,有作者本人留下的话。如果你可以看见,就会明白一切。”
水中仙?蓝莲顿时怔住了,心中燃起强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答案。
但是,云仲夜历年来参加拍卖会都是例行公事而且以珠宝古董为多,怎么会拍下这么一幅画作呢?
而且,这些东西都有专门的保险柜存放,她可以找到的机率小之又小。
她将围巾放回原位,出门走上二楼,心想趁着云仲夜没有回来可以去书房碰碰运气。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又迅速关上,环顾整个书房没有头绪。
这几年,她进这书房次数不多,大多是云仲夜突然叫她过来,然后命令她站在一边长达几个小时。
那时候,她只当作这是云仲夜变态的折磨方式之一,站到双腿水肿腰酸背痛也不曾吭过一声。
思虑了一会儿,蓝莲想起书柜的正中位置有一个装饰性的假板,她见过云仲夜往侧边一推之后,里面可以放置大件的装饰品或古董。
比较隐秘,有利用隔绝灰尘。
她走过去复制手法,果然见到一幅油画摆放在其中。
透过半透明的封装纸,一个女人的背影若隐若现十分神秘。
她将画取出来挨着墙面摆好,直接跪坐在地上动作麻利地去拆那层封装纸。
随着油画露出原本的真面目,蓝莲的目光也变得深邃集中起来。
在无数莲花盛开在水面上,一名裸背的女子冒出上半身来。只见她长发及腰,背影婀娜,仿佛是天上仙境里才有的女子。
好美啊。
蓝莲看得失了神,过了许久才想起这画背后隐藏的秘密。
她将画放平,费了番功夫才将背后的螺丝取下。
终于将背板拿开之后,清晰可见的手写笔记随着淡淡的墨香印入了她的眼帘。
那日,我做梦梦见了她。
她被白色的仙雾包围,四周飘满了清新的莲花香味。
我想要伸手抚摸她乌黑的长发,她却狠心地远离了我的梦境。
也许,那次的偶遇也是一个梦。
她本就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是上天派来搭救我的。
我忘不了她的眼神,清彻得好比天山上的湖水。
我忘不了她的笑,它带走了我的魂魄,令我变得执迷疯狂。
我的心对我说,你恋爱了。
我从未想过,我竟爱上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姑娘。
这让我看上去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原来就爱情而言,最痛苦的不是背叛不是分手,而是擦肩之后的错过和遗憾。
我相信,我们仍会在这个世间重遇。
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你始终是我梦中的仙子,洁白无染。
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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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
蓝莲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在轻轻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