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这不是来了吗?”纪暖飒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牵着他的手来到小书桌前,“祥祥想小姨吗?”
“嗯!很想很想!我听爸爸讲故事都听烦了,想要听钢琴曲子,可是爸爸不会,我就让爸爸送我去学习,可老师说我手指头不够长,不适合学钢琴。小姨,你的手指头很长吗?”说着,他就拉下纪暖飒的手,要去看她的手指。
纪暖飒但笑不语,由着他对比后,兴趣浓浓地问:“小姨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可以吗?老师不是说我手指头短,不适合吗?”
“老师说的不对,你相信老师还是小姨?”
“……小姨!”孩子略有迟疑,还是选择了她。
纪暖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柔和地说:“那你画了画,把作业完成了,就跟小姨去学钢琴,好吗?”
“好啊!”祥祥兴高采烈地答应,坐上椅子,抓起画笔继续未完的图画。
纪暖飒站在他身后,微微弯着腰看他画中的人物,研究了好久也没看懂那些人是谁。
“祥祥,你这画的都是谁呢?”
“我的家啊!”祥祥回答理所应当,用画笔指着一个个解释给她听,“这个小孩子是我,站在我旁边的这个是爸爸,还有这个是妈妈。我没有见过妈妈,这是照着照片里画的。妈妈旁边这个就是小姨,爸爸说,我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小姨你天天来陪妈妈。”
纪暖飒欣然地笑,指了指孔德明旁边的女士,问:“那这个人又是谁?二姨吗?”
“不是!”祥祥用力地摇头,“这个是不准我叫她阿姨的阿姨,每次我叫她阿姨,她都不高兴,非要我叫她妈妈。但是她对我超级好,比小姨你对我还好呢,可惜她就是不会弹钢琴……”
“暖暖。”这时,孔德明进屋来,端着一杯热牛奶,看样子是送来给她喝的,但他并没有进屋,“你跟我到这边来,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让祥祥先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等会儿你再过来陪他玩。”
纪暖飒摸了摸孩子的头顶,跟着孔德明去了书房。
“姐夫,有什么事吗?”
孔德明把书桌上的笔记本转给她看,“这个是中天融域的账务明细,你看看,台面做的很好,堪称完美,如果不仔细研究根本看不出来背后的问题。”
纪暖飒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看到这些,她想起了那个电话,倒也是她粗心大意,脑子不够用,装了甲乙就丢了丙丁。
“姐夫,账目是假的,是有人安排了假账能人在公司。”
孔德明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是我不好,我忘了跟你说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些账目是作假的,而且我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国外,”她哽了一下,要提起那个人的名字还是觉得心塞,“谢政远好像在派人盯着,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孔德明敛起了惊讶,提及谢政远,他开始明了,只是不知他居然已经掌握了那么多信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跟他说?
“姐夫,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孔德明摇了摇头,“没事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这是假账,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暖暖,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纪暖飒迟疑片刻,道:“我知道的都是谢政远告诉我的。他说中天融域的倒闭是被人设计的,而他也被设计在内。那个做假账的人在出事以后就出了国,谢政远在派人盯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孔德明微微低着头,皱眉思考着纪暖飒说的那些话。
“姐夫,关于我小姨,有没有什么消息了?”
孔德明抬头,神色为难,“暖暖,你再等一等,为了确保受害者安全,警方已经开始暗地调查,结果应该很快就出了。”
纪暖飒静静地看着他,无力感在她心头强烈地鼓动。
夜色里,明城岭秀一片凄清暗淡,被灰色的气息笼罩着。
谢政远靠坐在沙发里,头痛不已。
自从房门关起来之后,洒落在地板上的凉水就开始挥发,连带着整个屋子的温度都开始降低。在他脑海里,一整天都回荡着她带泣的声音,胀得他脑仁滋滋生疼。
黑暗中,手机“滴滴滴”响起,他疲惫地睁开眼,起身把手机摸来,一接通就听到江川焦急的声音。
“二少,你现在有空吗?快去恒满婚纱店看看,三少今天去了一天了,现在都没有回来,老司令跟他联系也没人接电话。”
谢政远揉着额头,低声道:“政扬今天应该是没有去挑礼服……”
“但是他在那边!”江川激动地打断他,“我给婚纱店店长打了电话了解过,三少今天上午去了那里,却一直没进去。他的车子一整天都停在门口,人也坐在里面不出来。”
“政扬怎么了?”谢政远的声音陡然清晰,焦急地问着,但他已去房间拿了衣服,抄起钥匙快速地往外走。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店长说三少趴在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