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政航冷笑,“说出心声来了?我谢政远向来都是野心勃勃,空有一个董事长的名号确实不能满足你的胃口。”
谢政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你说,你和爷爷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今天让你去鹏翔当董事长,明天是不是就把爷爷手里的股权都给你了?”
“我倒巴不得,可是给不给,那是爷爷的意思,任何人都左右不了。”谢政远又坐到皮椅里,抄起一叠文件作势要查看,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在鹏翔没有下正式的雇佣书之前,我不会去插足你的东西,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办公。”
谢政航怒不可言。
“奉劝你一句,与其到我这里来闹,还不如服了软,去跟爷爷好好说说,了解了解他老人家的心思是怎么想的。我不怕坦白地告诉你,实际上我对你鹏翔的基业毫无兴趣,我做那些只是想要把原本属于我展飞的东西收回来,既然现在已经收回来了,夺人所爱这种事,我谢政远不屑于去做!”
谢政航吃了个闷亏,离去前愤愤地拍了一掌办工作,算是给自己涨涨气势。
人一走,谢政远就到落地窗前俯视楼下,如果不出他所料,谢政航一旦从展飞大厦出去以后,纪暖姿必然会出现。因为他去地下停车场停车时,并没有看到多余的车辆,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车子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纪暖姿不会耐心地等在车里,必然会在附近等待。
果然,谢政航走出展飞没几秒,纪暖姿就出现了,两人神色匆匆地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这个女人果然心思不单纯。
谢政远低眉沉思,霎时,脑海中飞过一个念头:绑架纪暖飒幕后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她?他见识过纪暖姿对纪暖飒的敌意和手段,纵然是伤害自己都在所不惜,那么,打着“巨款”的由头去伤害纪暖飒就不是没有可能了。
经过了重整家居的忙碌之后,已经接近下午五点。
纪暖飒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为了快速地把偌大的屋子重新布置好,她们中午就吃得很简单,这会儿用前胸贴后背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妈,我们今晚出去吃吧?”她一边擦拭因为辛劳而出的汗水,一边下楼问柳羽灵意见。
柳羽灵看了看靠在沙发里休息的胡妤,问:“胡姐,你怎么说?”
胡妤是养尊处优惯了,这么辛苦地收拾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在家政清洁的基础上简单地把房屋布置好,她都累得虚软了,“出去吃吧,做不了晚餐,没那个精力。”
不止没精力,还没有技术。纪暖飒撇了撇嘴。
柳羽灵点点头,爽快地答应,“行,咱今晚就出去吃!先去冲个澡吧,浑身汗黏黏的,冲个澡换身衣服,出去吃饭也像样。”
“那好,我先去冲澡,那剩下的这一点就麻烦你收尾了。”胡妤指的是客房里的备用被褥床罩得物品的整理。
“没事,那要不要打电话给小暖,今天是搬回来的大喜日子,她就算再忙,吃个饭聚一聚也是应该的。”
经柳羽灵这一提醒,胡妤才想起纪暖姿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她疲惫无力的心一下子就烦躁起来,为当时心软答应让女儿和谢政航在一起感到后悔,只见她摆了摆手,不悦地说:“由她去吧,我看她也没有把这里当成她的家,甚至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是姓纪的了!”
柳羽灵感受了胡妤的不满,没再出声,加快速度整理东西。
纪暖飒默默地看了胡妤一眼,跑到柳羽灵旁边帮忙。
“行了,你也去冲个澡,再给你姐夫打个电话,让他下班了带着祥祥一起到饭店,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好的。”纪暖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去打电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柳羽灵说:“还是要给你二姐打个电话,你胡阿姨那是带着情绪,当妈的谁不希望能和孩子在一起?快去。”
纪暖飒的心软善良或许就是遗传了柳羽灵,包括对爱情的坚持也是来自柳羽灵这个当妈的。
从某些层次来说,心软善良就是软弱,太善良的人太容易被人欺负。以前柳羽灵就被胡妤欺负,所以纪暖飒才会走不过聂梓岚那一关。而柳羽灵对纪权的感情能够一直坚持下来,哪怕是做一个见得不光的地下情人也在所不惜,便是源于对爱情的盲忠。纪暖飒对聂梓岚的付出亦是同样的道理。
一生人很少有可能不会爱过人渣,但区别就在于,这个人渣是否用心地对过你,分手后又是否能彻底地摆脱。
纪暖飒照着柳羽灵的交代给孔德明打了电话,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可是再给纪暖姿打的时候,就吃了闭门羹,被对方无情地挂了电话。
有的时候她能想得通纪暖姿对她的厌恨,但又的时候也纳闷,既然背负的东西都差不多,连胡妤和柳羽灵都能友好相处,她们之间怎么就这么难?说到底也算是流着相同血缘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