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往安阳侯府质问。”
她说着身子便抖了抖,恨声说:“安阳侯当着将士们的面承认了是他买凶杀人的,就是他想让女儿名节尽失!他还想杀了女儿!护卫们为了保护女儿才将他斩杀了。”
“竟有此事?”建嘉帝吃惊,仍是不信。“好好的,安阳侯为何要如此针对你?”
他果然怎么说都不相信,处处都疑人,可惜啊,她早有准备。顾轻鸾道:“父皇可还记得那粹珍会?”
“这又关那粹珍会何事?”
“回父皇,女儿本来也想不通,今晚去了安阳侯府才知道,原来粹珍会上的那个巧夺天工楼竟是安阳侯府名下的。他们怨恨女儿抢了他们的生意,想出手教训女儿。他们以为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公主,遇到这种事只能忍气吞声,不敢与人说,哪知奸计没能得逞。”
顾轻鸾说着便叹了口气:“实则那弄影阁也不是女儿的,女儿不过是挂个名字而已,不想安阳侯竟如此心胸狭窄。不过,女儿虽然受了委屈,到底还是杀了父皇的臣子,所以来请罪了。”
她说着便仰起头,决然道:“父皇,您给女儿赐鸩酒吧!女儿都明白的,绝不怨恨父皇!”
建嘉帝静静地看着她,一语不发,似乎在检查她的决心。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从偏殿传来,一个身穿单衣的身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叫道:“皇上,不可啊!”
淑妃?顾轻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脸,差点露出欢呼的表情:当真是天助我也!
建嘉帝也是一愣,不满道:“淑妃,你竟敢偷听?”
“皇上恕罪,稍后无论皇上如何惩罚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只求皇上听臣妾一句。”淑妃哀求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责罚长乐公主!”
“她杀了朕下边的一个从二品的安阳侯!”建嘉帝怒道,“你竟敢为她求情?朕若是不做出些样子,岂不是寒了朝中臣子的心?让他们以为朕的公主随便谁都能杀?”
“公主自然不能随便杀人,可是,皇上,此事难道是公主的错么?”淑妃哽咽道,“皇上,此事受委屈的是公主!若不是荣桓及时赶到,受辱的岂止是公主?那是整个皇室啊!当今陛下的女儿,他一个小小的安阳侯,便能随便买凶玷污?”
建嘉帝的思绪瞬间被转到了另一个方向:对啊,此事简直是在欺负皇室,杀一个安阳侯算什么?
淑妃见他神色略微松动,忙继续说道:“臣妾知晓皇上素来宽厚待人,只是此事决不能处罚公主,否则的话,满朝臣子便会以为皇家的人随便能欺负,这皇室的颜面何存?皇上,臣妾斗胆说一句不敬的话!”
她咬了咬牙,道:“安阳侯敢如此大胆妄为,都是皇上太过宽厚之故。皇室本是至高无上,不可冒犯的,但皇上太宽厚了,您与臣妾在宫中不觉得,但公主在宫外却是身后体会……这京城的王侯贵族何等骄纵跋扈,何尝将皇室放在眼里?”
建嘉帝被她一提醒,登时想起粹珍会上,安阳侯夫人三番两次对顾轻鸾出言无礼,当真是放肆!一个从二品的侯爷而已,只因为自己名下的产业生意不好,便买凶玷污公主清白,当真是给天借胆子了!
“爱妃说的不错,朕给气糊涂了,差点下错了旨。”建嘉帝点头道,神色平静了不少,先将淑妃扶了起来,又将顾轻鸾扶起来,握着顾轻鸾的手说道:“鸾儿,父皇差点就委屈了你。”
“女儿无事。”顾轻鸾柔顺地说,“女儿明白的,父皇是为了朝廷的安定。”
“你呀……”淑妃摇着头说,“公主,恕本宫倚老卖老,当一回你的长辈。你是皇上的女儿,在宫外便是最尊贵的人,往后再出这样的事,万不可忍气吞声,一定要拿出皇家威严来,知道么?”
“是。”顾轻鸾点头道。
“好了,此事先搁置着。”建嘉帝道,“夜都深了,鸾儿就在宫中住下吧。禄海……”
“父皇!”顾轻鸾忙道,“女儿想回栖凤阁。”
她红着脸说:“今晚之事,将凌哥哥吓坏了,女儿入宫请罪,凌哥哥也怕父皇会赐给女儿鸩酒,此刻一定在宫门外等着。女儿……女儿不想他担心。”
“咳,果真是长大了。”淑妃抿嘴笑道,软声道:“皇上,不如让禄海送公主出去吧?”
建嘉帝这才点头,对走进来的禄海说:“送公主出去。”
“多谢父皇。”顾轻鸾行李,“女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