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和我距离很近,有花瓣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
他皮肤很白,是个漂亮的少年。
如果方才他没有骗我,那么他就是嫂嫂的舅舅。
他能力应该不小,可是他还是太年幼,虽然我看起来是比他个子矮的少年,但是他在我眼中的能力始终有限,“你能带走我?不被发现吗?”
“我有什么好处?”
他笑看着我,我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比我帅,比我故意装帅的样子要痞,他像是一个坏男孩。
“你想要什么好处?”十六岁的我,已经很有心机,知道这个人的价值,会想办法和他谈条件。
因为我每天要想着怎么躲着父亲阴晴不定的性子,还要想着怎么做父亲才不会对我发火。
察言观色,审时度势,我早就心如明镜。
“我带你出去,你帮我做件事,如果你没有做好,可能会被调查,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是胡说的,我连他所要求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直接就答应。
但是为了摆脱这个地方,我只要有人带我离开帕维尼,我就能够自己生存。
父亲从小没有把我当成女孩养,我的性子出去找口饭吃应该不是问题。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隋遇看着我,他看起来也是很有城府和心机的样子,他能这样问我,说明对我说话的破绽抓得很准。
和这样的男孩说话,我有压力。
“我在想,你不至于叫我去杀人放火,其他的,我倒是无所谓。”
“那倒不是,我看你是男孩中长得漂亮的,很有用处,杀人放火和犯法都不至于,不过,色相呢?”
我看着隋遇的眼神都变了,不过我心里微松,女孩子我对付起来很有一套。
我是女儿身,不至于吃什么亏,我点点头,“好。”
我们之间的协议很快达成,他很好,不问我的出处,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吧。
不问缘由,就用不着权衡利弊。
离开帕维尼的前一晚,隋遇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他告诉我,第二天一早,他先走,他的父母还要在帕维尼玩,他们不会一起离开,这个时候没人会注意到他,我跟他离开。
我答应了。
可是我害怕大伯担心我。
因为我总是痴心妄想的以为自己是大伯的亲生女儿,我的存在会连累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给他留了一封信,说实在不喜欢这样封闭的环境,我要去周游世界。
我还跟他说,我带了钱,都是美金,如果钱花完了,会跟他联系,我把自己的卡号留给了他,为了方便他给我汇钱。
我知道,这些留给大伯,他就会放心,知道我是真的出去玩了。
我要的就是他不要为了我的事情操心。
我没有那么厚的脸。
父亲伤害了他们一家人,每一天的相处,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
翌日清晨,我跟隋遇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看得出来,他的父母极度宠爱他,年纪如此小,就可以自己做主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他的老师都是私教,跟他飞世界各地,学校里缺课从来不担心。
不像我,我上学父亲要求太严格,我如果不是最好的,他就恨不得揍死我,说我不是男孩便罢了,连学习也这样差。
我是很讨厌上学的,那是我的牢笼,我不喜欢,还必须呆在里面,做最最能干的犯人。
不喜欢还必须做到最好,上学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痛苦,但是大伯教我书法却是我最喜欢的。
大伯的字很好看,我经常想,我一定是大伯的女儿,否则,他不会对我那么好,我一定是他亲生的女儿。
但是我16岁了,能分得清梦境和现实,我知道做梦的时候就好好做梦,不打扰自己。
也知道清新的时候就精神抖擞,不打扰大伯。
大伯说,闻安,你是个好孩子,大伯不怕把你带在身边。
我点头。
可是我心里知道,外面的人不会那么想,他们一定觉得我心机深沉的想要利用大伯的善良,重新夺回权位。
我不喜欢那些权位,因为权位的存在让我十六年让父亲不喜。
我一直都想变成一只鸟儿,飞出王宫那座牢笼,随着私人飞机的起飞,我感觉自己的愿望成真了。
我望着地面离我越来越远,忍不住兴奋起来。
我一定是个坏人,父亲还被关押等待审判,我却逃离了,没有为了父亲的减刑而奔走,因为当我听到他要将帕维尼的领土拱手送人来换取大伯一家的人头时。
我心里只想到两个字——————枪毙!
“离开帕维尼,你这样开心?”隋遇突然靠过来,伸手搭着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