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听了,情绪达到了,哈哈笑着胡哇,这就对了。我这媒人你来当,你当媒人,我放心。
说完,老范似乎发现情绪低落,就“咦”了一声你狗日的是不是也看上了小岳?
就凄惨地冲老范笑一笑。
老范大大咧咧地挥挥手你是文工团团长,手里有那么多年轻女同志,换一个,这是多大的事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心里似呻似唤地说范呐,你咋就不换一个呢。
这是他在心里说的。他太了解老范了,这么多年打仗老范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习惯。况且,老范是一师之长,是他的上级,上级的话就是命令,他不能违抗。
没几日,他愁眉不展、心怀忐忑地找到了小岳。小岳回国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人变得更漂亮了。她嘴里哼着歌儿,在等待胡团长向自己表达爱情。
这天,胡团长推开了她宿舍的门。她想爱情终于来了。一时间,脸红到了耳根,心跳如鼓,手里一遍遍地摆弄自己的辫梢。
胡团长看了眼小岳,心就疼了,但他还是说小岳呀,今天我有个事儿要对你说。
小岳低着头,柔声道说呗。
她等这句话已经许久了。
胡团长就叹口气道有人看上你了,要和你结婚。
小岳心想胡团长也真是的,自己喜欢就喜欢吧,干吗绕这么大个圈子。她心里乱跳一气,等待着幸福的到来。
胡团长悲哀地说是范师长要娶你,他说他非你不娶。
小岳吃惊地睁大眼睛。她爱情世界的天塌了,过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抖着声音说怎么是他,那你……
胡团长的心里一团糟,但他还是沉了沉说小岳呀,范师长是一师之长啊。
说到这儿,胡团长觉得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符合媒人的身份,就说了许多范师长的好话。小岳听着胡团长的话,耳畔似飞着无数只苍蝇,嗡嘤一片。她想胡团长原来是不爱自己的,以前的美好感觉只是自己的幻觉。这么想过后,她对爱情的希望破灭了。既然自己爱的人并不爱自己,那嫁给谁都是一样了。当初她参军时,就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交给了组织,现在她把婚姻也交给了组织。
很快,小岳就和范师长结婚了。
结婚那天,酒宴是少不了的,到场的有范师长的首长,也有部下。在老范的心目中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是不能不到场的。
那天,老范喝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他一看到站在范师长身旁的小岳,心里就万箭穿心般难受。他抓起酒就喝,别人不和他碰杯,就自己喝。老范和小岳出现在他面前,给媒人敬酒时,他看到小岳眼泪汪汪的样子,就醉了。在干了一杯酒后,他轰然倒了下去。
老范和小岳结婚不久,就和团里的小金结婚了。小金不如小岳漂亮,她们是同一年在同一个城市入伍的。入伍前俩人是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结婚后,小金曾问你不是喜欢小岳吗,怎么和我结婚了?
用手掐自己的头,无限悲凉地说不说了,不说了,我头疼。
小金就冲笑。
六
胡作家和小金的婚礼上,范师长带着新夫人小岳来了。小岳似乎仍没从失恋中走出来,表情有些悲戚。胡作家一见小岳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和范师长拼酒,一碗又一碗。到了一定的境界,范师长就拍着胡作家的肩膀胡哇,咱们能有今天,没想到哇。
胡作家蒙眬着眼睛说是呀,要是没有当初,又哪会有今天呢。
他看一眼小岳,又看一眼身边的小金,心里就多了些感慨。
范师长的笑声很豪气,也很爽朗;胡作家也笑,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范师长说胡哇,你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哭啥哩?小岳已经怀上了,你也抓紧点,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亲家呢。
胡作家擦干眼泪,拍着胸脯说那是,咱们生的都是男孩的话,他们就是兄弟;要都是女孩,就是姐妹;一男一女,那就是做亲家了。
两个女人见男人们拍着胸,说一些有情有义的话,也躲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
那段时间的范师长很幸福,满面红光,见人就笑呵呵地打招呼。他经常能见到胡作家,一见到胡作家,他就眯着眼睛,望着天上太阳说不打仗的日子真好,天天搂着老婆睡安稳觉。我这儿可都三个月了,你那儿咋样了?
胡作家明白,他这是在问小金怀孩子的事呢。胡作家勾着头,不好意思地说小金也怀上了。
哈哈哈——范师长重重地拍了胡作家的肩头,疼得胡作家龇牙咧嘴。
这期间,军、师一级的文工团接到了撤销的命令。这一级的文工团是为了朝鲜战争,才临时组建的编制。战争结束了,这么多文工团员显然成了部队的负担,于是,上级一纸命令,撤销了军、师文工团的建制。小岳不希望去地方工作,还想留在部队,那时她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范师长拍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抓起电话给军区分管编制的参谋长打了电话,军区参谋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