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汪霞来找老庆,她穿着一个漂亮的红裙子,两只眼睛像两颗桃子。
她走进老庆的家,默不作声,只是拥着老庆不停的吻。
老庆给吻糊涂了,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汪霞哇的哭泣出声来。
“你到底是说话呀?”老庆说。
“我要到美国去了……”汪霞说,怔怔地望着他。
“到美国?……”老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汪霞点点头。
妈妈失散多年的弟弟终于找到了,他当年到台湾后又去美国发展,是美国洛杉矶的船王,他最近得了绝症,没有孩子,他们让我到美国去继承他的财产。……汪霞说到这里,不作声了。
老庆听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汪大妈,那么朴素的一个劳动妇女,整日沉默寡言,辛勤劳作,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到美国去……”汪霞用小手搓弄着裙围。
老庆摇摇头,说“我是中国人。”
汪霞深情依依地说“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的。妈妈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一直背着海外关系这口黑锅,爸爸又死的早,也真够辛苦的。”
老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可不让你嫁洋鬼子。”
汪霞心里说你这是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可是嘴上却说“还没有考虑这么多问题,到时候再说吧,洛杉矶的华人很多。”
老庆的心就像潜水艇,刚才还浮在水面上,现在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他不知说什么好,因为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他一下子觉得思想空了,好像什么都变得没有意思了。
汪霞恳切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走,我也不愿意离开你,但是没有办法,一方面要跟妈妈到美国探望舅舅,另一方面舅舅的大批财产需要继承;我在美国还要修完学业。”
“你走吧,你今天就走。”老庆恨恨地说。
汪霞的眼泪像丢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来,她扑到老庆怀里,把滚滚的脸颊紧紧贴住他的胸脯。
她觉得他的胸脯很烫,你烧开的水,咕咕嘟嘟,又像刚爆发的火山,岩浆喷泻而出。
汪霞猛地挣脱老庆,呼地掀起红裙子,露出薄如蝉翼的内裤……老庆惊得睁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汪霞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很坚决,就像一个深思熟虑的指挥员。
老庆恨恨地说“我不希罕你这个,你给我出去!”
老庆背过脸去。
汪霞长叹一声,无奈地瘫倒在地上。
老庆在沙龙里遇到一个跟汪霞气质相近的女人叫心蕊。那是在海南笔会上楼识的,她有雍客华贵的感觉,婷婷玉立,婀娜多姿。有一米六八的身高,一头乌黑的瀑布般的长发,细细的高鼻梁,一双清澈湛蓝的大眼睛。她的胸部隆起,秀挺,臀部滚圆,大腿修长。她是画家峥嵘的情人,美术模特,以后老庆帮助心蕊做了不少事情,直到峥嵘被黑社会头子黑虎杀害,心蕊被黑虎所逼从高楼跳下来,被老庆冒死救下。老庆身受重伤,心蕊细心照料,早就暗恋心蕊的老庆表明心迹,心蕊为了报恩,与他结为姻缘。
新婚之夜。
老庆洗完澡回到卧室。
心蕊被他的脚步惊醒,睁开惺松的眼睛,朝他嫣然一笑。
老庆忽然这笑容有点像汪霞。
他有点恍惚。
心蕊伸出左手把台灯调暗,室内呈现出一片橘黄色的光晕。
心蕊又朝老庆嫣然一笑,掀开了身上的浴巾。
老庆迟疑着,后退了两步,他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汪霞。
老庆长啸一声,发疯般地扑了上去,用力揽紧了床上这个女人。
“汪霞……”他着,狂啸着,像一股旋风般翻滚着。
心蕊被这股疯狂的气浪翻卷着,每一颗细胞都激动着,她觉得老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有力量……结婚后,心蕊对老庆照顾无微不至。
老庆血压有点高,低压100,高压135;心蕊买了一个电子量压器,给他量血压,给他喂药。
老庆的腰不好,阴天下雨,隐隐作痛。心蕊从前在饭店里学过按摩,于是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给老庆按摩。
老庆觉得每天过得挺幸福,用北京土话来说,就是活得滋润。
老庆自从娶了心蕊后,大街上的漂亮女人,他不再多看一眼,那些洗脚屋、桑拿、发廊、歌厅,也不去光顾,为了断绝那些无休止的纠缠,他换了一个手机。
老庆的黄段子太子,心蕊可不喜欢这些黄段,他认为太俗,老庆在她面前也去了这个癖好、一天晚上,居处有个夜总会被抄,几个“三陪”小姐被公安人员带上了警车。老庆在凉台上看见了,拍手说“你高兴,我高兴,买卖公平心安定。”
心蕊在屋里听见了,叫道“老庆,你给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