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叹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于呼来不上般,自称臣是酒中仙。”
雪庵问“雨亭,你记得古希腊哲学家的墓志铭吗?”
雨亭回答“死不用怕,神不用怕,能够忍受痛苦,就能够得到幸福。”
“雨亭,你相信有灵魂吗?”
雨亭点点头。
“罗素认为,有身体在便有灵魂在,没有了身体也就没有了灵魂。”
“人的精神是不朽的。”
雪庵深情地望着雨亭,说“雨亭,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你,我们是多么好的朋友。可是我不想欺编你,我对你的情感不是恋爱,是友谊,深厚的友谊……”
雨亭听了,心头一颤,浑身冷了下来,我一直试图找到那种感觉,但是失败了。实际上,真正的友谊比真正的爱情更为难求;与爱情的急风暴雨相比,它是一种生长得多么缓慢的植物!最刻骨铭心的友谊不但带来欢愉,而且带来痛苦,以至于人的心灵难以承受……雨亭的热泪簌簌而下。
“我己感到很快将离开人世,我去之后,你要把我放回大波之中,我要回归大自然……”
雨亭听了,呆若木鸡,心如冷窑。
雪庵咳嗽几声,又说道“你若愿意跟我,就做罢……”
雨亭没有说话,缓慢地离开了雪庵的身体,雪庵露出惨淡的笑容“雨亭,我最好的朋友,我求求你,你吻一下我……”
雨亭俯下身,默默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雪庵笑了紧接着闭上了双目,两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过了两个多小时,雨亭才从幻觉中回到现实。
雪庵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身体冰凉,两个雪白的脚丫显得凄冷,大红肚兜在太阳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雨亭找来不少灌木的绿叶,掩埋了雪庵,然后地把载有雪庵尸身的门板推进浩瀚的大波之中……雨亭立在高坡之上,望着雪庵在大波之中颠沛、飘流,一直沉入太阳落下的地方。
雨亭又想起当初在海南天涯海角一雪庵初遇的情景
将近中午,雨亭一个人在金光闪闪的白沙滩岸上走着。这里静寂无人,但听滩退潮的海浪发出永不休止的进退的节奏声雪白浪花翻卷着,呼呼啸着,呐喊着,欢呼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汇聚成蓝幽幽的山峰,扑天而来,势如破竹,千军万马奔腾之势,然后又轰然倒塌很旗息鼓,全线撤退,汇入浩瀚的大海。
蓦地,雨亭眼前倏忽一亮,不知何时,在细腻柔软的白沙滩上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盘腿而坐,身着雪白的紧身短裙,乌黑的头发随风飘荡,两只雪白松软的赤脚伸入白沙之中。她手捧一部书,凝神贯注,用心阅读,旁若无人。她眉清目秀,面如雕塑,目不斜视,双目明亮,风度绝伦,似北国少女。
海浪涌上沙滩,海水浸湿了她的双脚,双腿和裙摆,但她全然投有理会,仍然聚精会神。
这个少女是谁?她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天涯海角”坐读?
雨亭慢慢走近这少女,他看清了她手中书的名字渴望生活,是写画家凡高的书。
海潮又涌了上来,渐渐淹没了她半个身子,淹及她身后墨绿色的挎包,露出照相机,她这才拽过挎包,朝后挪了娜身体。
她发现了雨亭,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着身边的不速之客。
“你是诗人。”她嫣然一笑,她的嫣然胜过任何女子。
“你怎么知道?”雨亭问道。
“我会看面相。”她的两颈微微有点红润“你可能来自北方。”雨亭试探地问。
她轻盈地点点头,问道“你也会看面相?”
雨亭摇摇头,“凭我的感觉。我还猜得出你家住北京。”
她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环顾自己,“你怎么知道,难道也凭的是感觉?”
雨亭笑道凭气质,北人有北人的气质,南人有南人的气质,你出身于北京的书香门弟,带有家族的气质,京都的气质。
“是吗?”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一个人来的?”雨亭问。
“当然,我自小喜欢独闯江湖,浪迹天涯海角。你呢?”
“和几个朋友,小股部队。”雨亭看着她清纯的样子,感到赏心悦目。
“你一个人不怕劫匪吗?海南这地方黑道白道上的人都不少。”
“我有特异功能,刀枪不入。”她笑得更响了。
雨亭坐在她的对面,这才真正看清她的面目。她的眼睛晶莹透亮,宛如一潭清激、深沉的湖水,凝望你时,似一道强烈的闪电通过两眼之间,摄入你的灵魂。
她是一个硕长而俊美的少女,脸庞椭圆,白哲而日莹得如同透明的宝玉;眉毛很黑,浓秀地渗入了鬓角,她没有任何修饰,完全是自然的秀美,文雅而生动。她纤细的腰身,丰盈的体态,隆起的丰满的胸脯,显得神秘和美妙,两颗杏仁眼,圆溜油的,似天鹅绒般柔和,闪烁着光辉,她沐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