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小娇娘跑了,还不快去追。”
菁华冷冷睃了她一眼,暗骂了句流氓,就去追凤观澜了,他家姑娘,最近像长大了,懂了很多,以后得让她离晚月远点,免得被教坏。
凤玉卿忍俊不禁,对晚月扯扯嘴,骂了句“老不羞。”
老?嫌她老?
晚月拿了手绢,捏在手里,矫揉造作地一甩“奴家才没有~”
“……”
身银桑的画,便取了这一幕的景,人与花都入了画,画中,凤玉卿哭笑不得,晚月笑弯了眼眸,不远处,男子追着娇羞的姑娘,他们身后,细细碎碎的花瓣安静地落着。
一旁,菁云在饮酒,一个人坐在树下,手执酒杯,仰头,酒洒满地,他笑得凄凉。
萧景姒看到入画的菁云,微微蹙眉。
她啊,也想到紫湘了。
楚彧牵着她的手,绕开那边水墨画境,带她去看左边那半祯光景。
画的左边,是星月殿正殿的门口,刚从外面进来的凤容璃刚好入了画,行色匆匆的样子,他对面,只画了一个背影。
是古昔的背影。
昨日周岁宴,开始后的一个时辰,古昔才到场,还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风尘仆仆,满身黄沙,一张平日里英俊潇洒的俊脸,黝黑黝黑的。
他一进来便大吼一句“古昔!”
几双眼睛都看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包括古昔的目光,诧异又不解。
凤容璃火气那叫一个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发雷霆“你给老子过来!”
为免引起骚乱,古昔走过去,说了句“别闹。”
凤容璃不可思议“我闹?”他火冒三丈不止,死死盯着古昔,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两个洞来,“老子千里迢迢跑去陪你吃仓平的沙子,还劈了半年的柴,你居然把我撂下就走了,你说,那个女人是谁?”
古昔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以及他暴躁的脾性,尽量心平气和“什么女人?”
“还跟我装蒜,我居然不知道,你竟背着我藏女人,快说,那个勾引你的小妖精是谁?”
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个小妖精打得满地找牙,居然勾引他的人!气死小爷了!
古昔还是没听明白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把话说清楚。”
凤容璃哼了他一声,满肚子的怒火、妒火烧得很旺“仓平你营帐里那个哥们说了,就是一个女人把你带走的,说,是哪个小妖精去把你带回来了,当初我怎么劝你你都不回来,怎么那个小妖精说的话你就听了?”
开口闭口就是小妖精,活脱脱就像逮到丈夫出墙的小媳妇。
古昔这下听得七七八八了“你没有回王府?”
他恶声恶气“老子马不停蹄地来捉奸了,一路上连口水都没喝。”一进城就听说星月殿里办喜事,那是萧景姒的地盘,估摸着古昔肯定会去,就火急火燎地跑来了,别说回王府,他从仓平回来,一路上觉都没睡,这小子倒好,和小妖精在这吃香的喝辣的——
古昔打断某人的臆测“你口中那个小妖精,是我家主子。”
“……”
凤容璃懵住了,肚子里那些一百零八种弄死小妖精的法子顿时胎死腹中,他傻在了当场。
“我有点晕,容我捋捋。”眸子一转,环顾了一圈,然后凤容璃盯住萧景姒。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年前死了的人,会在这里?
谁能告诉他,萧景姒就是那个小妖精!
凤容璃只觉得脑仁疼,觉得恍惚,风都在云里雾里吹,他在云里雾里饶不出来。
古昔走过去“我给你留了信,你没看到?”
凤容璃一脸懵逼“什么信。”
“我离开仓平之前,给小柳留了书信,他没转交给你?”
小柳就是那天晚上睡在古昔营帐里的哥们儿。
凤容璃嘴角一抽“那个杀千刀的!”
小柳哥们儿在仓平打了几个喷嚏,摸摸头,最近了怎么了,头昏昏的,老是不记事。
古昔瞧了瞧凤容璃,还是一身仓平伙房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跟我来。”
凤容璃愣愣的,方才到现在信息量太大,他反应迟钝“做什么?”
“我留了衣服在星月殿,你去换下你这身衣服。”
“哦。”
画笔刚好落在了这一幕,门口的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前面的人走路有一些跛,两人皆嘴角含了笑。
门口往前十来米,摆了一张案台,笔墨纸砚,女子正低眉作画,白衣被风吹起,落在画纸上,水墨里一点白色。
画中,作画之人是沈银桑。
凤朝九走到她身后,瞧了瞧她的画“银桑,你都坐了一个时辰了。”
她抬眸,笑了笑,蘸了墨,落笔描摹,说“就快画完了。”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