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耳根子染红了。
水墨画里,画得便是这时的一幕,女子红着脸浅笑,男子抱着一筐菜,凝眸瞧着她,眼里有她的影子。
楚彧说了一声“他们还挺相配。”
“嗯。”
萧景姒笑,拉着楚彧的手,走到水墨画的右半祯,右上方的位置,画的是镜湖和鱼干,一架小秋千,四五岁大小的男孩子坐在秋千上,身后的他轻轻地摇。
鱼干想要跳下秋千,镜湖去抱他,鱼干摇头,自己爬下去,说“乔乔爹爹,娘亲说你生病了,不能让你抱我。”
才过了一年,鱼干长了个头,已经快长到镜湖的腰了。
镜湖从袖子里摸出一根鱼干,问他“鱼干,吃鱼干吗?”
小孩儿摇头,小模样很是认真“我不吃,乔乔爹爹你多吃点,那样才能快快好。”
镜湖摸摸他的头。
鱼干被教得很好,十分懂事,小孩子记事早,最喜欢的就是乔乔爹爹。
他从袖子里摸了老半天,摸出来一颗糖,放在镜湖手里“乔乔爹爹,这个给你吃。”又从袖兜里掏啊掏,掏出来一块油纸包着的糕点,“还有这个。”
“哦,这里还有。”
鞋子里也翻出一颗糖,一股脑都给了镜湖,小小的孩子,认认真真的模样“都给你吃,娘亲说,生病了要吃东西补身体的,我把昨天,前天,大前天的都攒下来给你吃。”
镜湖蹲下,看着掌心的东西,心口有些酸胀,一双小小的手,落在了他头上,轻轻地拍,软软糯糯的声音“乔乔爹爹,以后别生病了,鱼干每次生病的时候都好难受,不想乔乔爹爹也这么难受。”
“鱼干真乖。”镜湖笑了笑,“爹爹以后不生病了。”
他不常笑,在鱼干面前,却笑得像个一般大的孩子。
鱼干也跟着乐呵呵的,又爬到秋千上去荡,突然有点惆怅,他说“乔乔爹爹,府里的姐姐说,爹爹和娘亲要再生一个宝宝了,然后便不会要鱼干,要是爹爹和娘亲有了宝宝不要鱼干的时候,乔乔爹爹你带我走好不好?”
天真烂漫的话,童言无忌,不知何为愁。
镜湖摇着秋千,问他“带你去哪?”
鱼干不知哪里学来的豪气云干,说“去浪迹天涯呀,我和乔乔爹爹两个人,去闯天涯。”
才四五岁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天涯。
镜湖刮了刮鱼干的小脸“傻。”他走到他面前,蹲下,仰着头看秋千上的孩子,“父亲娘亲不会不要鱼干,即便有了别的宝宝,也不会。”
他小心地问“真的吗?”
这么好的孩子,谁会舍得不要呢。
镜湖笑“我从不骗人。”
黑白水彩,这一幕画了大人小孩,小孩儿笑得天真烂漫,不爱笑的大人也笑得无忧无虑,秋千的影子落下,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不得不说,沈银桑抓得很好,一幅画,寥寥几笔,能触动人心,让人心软。
右边的最下方,是星月殿的侧门,入画了四个男男女女,他们身后,便是一树杏花。
画中,男子皱眉,很是恼怒。
正是凤玉卿。
他两个月前便回了大楚,本是来看母亲,顺道来了秦臻儿子的周岁宴,还带来了个麻烦——晚月那只猫妖!
他看着步步朝他逼近的女子,好性子也被惹毛了“你做什么!”
晚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笑得眼睛弯弯“强吻你啊。”
就在方才,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女人,强吻了他!毫无预兆就扑上来了,凤玉卿简直退无可退!
他咬牙切齿“不知羞耻。”
晚月被他恼羞成怒的样子逗笑了“凤玉卿,你娘都认我当儿媳妇了,还让我们早点把事办了,让她抱孙子,你就孝顺一回,从了我吧。”
谢氏也年纪大了,以为晚月是良家女子呢。
说着,她就往凤玉卿那里扑,也不知道是来真的还是闹着玩,来势汹汹的样子。
凤玉卿一边闪躲一边怒视女子“别逼我动手。”
晚月耸耸肩,笑得一脸流气“打是亲骂是爱,情趣嘛,我懂。”
“……”凤玉卿被堵了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流氓!”
晚月那个流氓,立马身体力行,证明什么是流氓,你追我躲,她撅着嘴,就要亲上去。
她不会玩真的吧!
这个家伙,向来没什么不敢做的,一旁的菁华赶紧捂住凤观澜的眼睛“晚月!你够了!”他提醒,“我家澜儿还在,收敛点。”
凤观澜拨开菁华的手,眨巴眨巴眼,好奇地瞧着。
晚月整了整衣衫,笑得风姿绰约“瞧瞧,小姑娘都脸红了。”她对菁华抛了个‘你懂你懂’的小眼神,不怀好意地说,“你家小姑娘长大了。”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嗯,菁华,你可以开荤了。”
菁华跳脚“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