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琉彤失笑“我倒好奇,你的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哥哥你这般……”趁谢流芳不备,她一把抢了他的剑,笑着说,“这般魂牵梦绕。”
谢流芳瞪她“快还给我。”
她躲开,耍了两下,赞叹道“真是把好剑呢。”
他又是那般自豪骄傲的口吻“那当然,这可是伯爷亲手铸的。”
哦,靖西忠平伯魏峥还会铸剑啊。
女帝登基时,忠平伯魏峥暂留京都,驻军在城郊,以防还有余党生乱。
谢流芳自然追随。
一日,谢流芳一瘸一拐地回来,谢琉彤一看便知她哥哥是挨了板子。
“哥哥,你这板子是谁打的。”
她哥哥趴在那里,动弹不得,说“伯爷。”
她似漫不经心地调侃“你的伯爷怎么舍得打你。”
“我犯了错。”
她笑,感叹“爱之深责之切啊。”问谢流芳,“哥哥,你犯了什么错?”
谢流芳很懊恼的语气“我带了一个女子去了军营。”
她心下大惊,怒着眼睛瞪他“你竟背着嫂嫂找女子!”
谢流芳白了她一眼“别断章取义,那女子说是伯爷的家眷,我便带她进了军营,谁知道那女子根本不是伯爷的家眷。”
哦,原来是魏峥的桃花。
谢流芳把哥哥的药端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侃着“那女子倾慕他吧。”
“嗯。”谢流芳说起魏峥的事,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十分详尽,“可伯爷说,根本不记得她,你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说是伯爷对她有救命之恩,是以出此下策只为报恩。”
谢琉彤在心里说了句烂俗!
她又好似不经心地问了句“然后呢?”
“自然是被赶出去了。”
把药喂完了,又过了许久,谢琉彤突然问“哥哥,那女子生得美不美?”
谢流芳诧异,扭头看她“你问这做什么?”
“好奇,随便问问。”她生怕被哥哥看出了什么心思,赶紧催着问,“到底美不美?”
他想了想,点头了。
她脱口而出“比我还美?”问完,就后悔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如此多事!
谢流芳又想了想,还是点头,特地补充了一句“比你美多了,尤其是那身形象,哪是你这小木板能比的。”
男人啊!男人!
谢琉彤一巴掌拍在了他哥哥挨了板子的臀上,他疼得嗷嗷乱叫。
哼,魏峥才不是哥哥这般肤浅的人,不知为何,她笃定,而且,她也能料想到靖西忠平伯魏峥,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人,而且铁面无私。
几个月后的一天,哥哥突然对她说。
“魏峥他定亲了。”
她被娘亲逼着做女红,手被针扎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挡在宽袖下面,回了句“我知道,跟左相洪宝德。”
京都谁人不知,魏峥要娶左相洪宝德,而且,京都的官夫人们都在私下传闻,说洪左相怀了孩子,不是魏峥的。
她都知道,没有刻意去打听,可是,关于魏峥的事情,她总是听得到,好像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一般。
谢流芳感叹“伯爷竟还是个情种,你不知道,他从几年前就瞧上左相大人了。”
她又被针扎了一下。
那天,她在丝布上,鬼使神差地绣了魏峥的名字,本想烧了,却又鬼使神差地压在了她的枕头下,时时拿出来瞧。
她想,她魔怔了吧!
京都关于靖西忠平伯魏峥与左相洪宝德的事正传得沸沸扬扬,一天,谢流芳抬了个醉醺醺的人回来,为了不被严苛的父亲发现,他将人抬去了谢琉彤的房间。
那人东倒西歪,低着头,谢琉彤看不见他的样子。
“哥哥,他是?”
谢流芳把人放在榻上,说“他便是魏峥。”
谢琉彤怔住了。
他推了推她“他喝醉了,你去厨房弄些醒酒汤过来。”
谢琉彤随口问了句“他不是一杯倒吗?”哥哥的信里说过,她莫名其妙地记得清清楚楚。
“是啊,我也好奇他怎么把一坛酒灌下去的。”谢流芳咕哝了句,“看来是为了洪左相。”
谢琉彤去了厨房,没有惊动下人,亲自煮了一碗醒酒汤,回屋里时,谢流芳已经累得趴在小榻上睡着了,她拿了床薄被给他盖上,然后端着醒酒汤去了内间。
“魏峥。”
“魏峥。”
她喊了两声,榻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谢琉彤第一次喊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一点也不生疏,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她站在榻旁,看了许久。
他的脸,与她想象里的那张脸,慢慢吻合,俊郎儿郎,沙场将军,她勾勒出来的也是这幅模样。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了手,去触碰魏峥的脸,刚触及一片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