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糜芳已经默认了他擒杀徐详一事,糜旸知道接下来是重头戏来了。
糜旸跪伏在地,问糜芳道,
“父亲乃大汉重臣,又何必私会江东来使呢?”
“若不是儿子提早发现了此事,此事若被大王知晓,后果不堪设想呀。”
糜旸利用自己的演技,很自然表演出了一个疑惑的儿子的模样。
听到糜旸的担忧之后,只觉将来已经暗淡无光的糜芳,突地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他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了。
糜芳笑声中充满了讽刺说道,
“若子晟今日未曾捕杀那徐详,数日后,吾之主人是谁还尚未可知呢,我又岂会惧怕玄德知晓此事。”
糜芳在说完这番话语,糜旸“吓得”赶紧抬头,他用一副震惊的神色看向糜芳,
糜旸哆嗦着嘴巴,口中不可置信的言道,“难不成父亲与那江东来使,相商之事乃是.......”
看着糜旸没有说出口的那后半句话,糜芳这时已经不想在儿子面前隐瞒什么,
他为自己寻找的后路被“不知情”的宝贝儿子给亲自斩断,接下来只觉自己已经深险死地,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不错,那江东孙权想要再次奇袭荆州,而那徐详便是吴主孙权派来前来招降我的。
吾与其已经不仅一次会面。”
“而吾方才与其相商之事,便是待来日吴军兵临城下时,吾如何开城迎之一事。”
在糜芳将所有隐情告知糜旸后,糜旸心中一副了然,但他脸上却要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双目通红,对着糜芳言道,
“父亲乃是大王元从之臣,数十年来从无二心,何苦今日有此想法矣!”
面对糜旸的这个疑问,糜芳只是嗤笑一声,他言道,
“为何?
因为那关云长辱我太甚!”
“关羽那厮向来轻慢士大夫,往日里对吾就诸多鄙切之语,这本来算不得什么。
为父自知为谋臣,无孔明那经天纬地之谋略,为武将,无关羽、张飞那万夫莫敌之气概。”
“关羽乃是玄德大将,与我相交亦有数十载,为了玄德之大业,关羽那厮往日如何轻慢我,我皆可忍受。”
“但他不该想杀了我。”
“今岁其起兵北伐,原定方略至多不过半年就回,但其连战连捷,威震华夏。
在他威风八面的时候,他不知道,吾在后方筹措兵马粮草有多么辛苦。”
“荆州已经不是当年刘景升治下的那富足之国了。
赤壁之战以来,荆州陷入三方混战,已经残破不堪。
加上我军如今只有江陵、武陵、零陵三郡,武陵、零陵三郡此处荆南,本为蛮荒之地,
这两郡往日之中自给自足尚且困难,又何谈筹集军资供给前方。”
“因此自关羽那厮今岁出征以来,吾一直以一郡之国力,供养其数万大军开销,这能坚持半年,已经十分不易。”
“但就在上月,其又命使者向我要兵力,要粮草,”
“今岁入冬以来,荆州已有疫情流行,吾江陵一郡又耗费所有国力供养数万大军近半年,哪还有什么兵力,粮草供给前方。”
“吾只是将详情据实已告,关羽就认为故意我拖延军资,还放出话来,
“回来就将我治罪”
“他如此言语,为父岂可坐以待毙!”
糜芳越说越气愤,他边说边用手击打身下的床榻,以示自己心中的愤怒。
糜芳的话语让糜旸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糜芳所言大多与历史上记载不差,后世许多人都骂糜芳卖主求荣,但其实,糜芳只是卖主求生而已。
不过,糜旸如今穿越来了,可不想糜芳卖主。
糜旸在听完糜芳的言语之后,立即动情得开口劝道,
“建安五年,吾出生在汝南,那时大王领兵寇略许都,在兵危之时,依然为我赐名旸,意为日出之意。
而后吾及冠,大王又为我赐字,子晟。
为君,他为臣下之子赐名赐字,这是德。
为主,大王在取得益州后,立即对父亲委以封疆大任,这是恩。
大王对我糜氏一族恩德深重,从未对我糜氏有亏,父亲纵使与前将军有嫌隙,但与大王何干?
大王从未负我糜氏一族,今父亲岂可负其。”
糜芳出于与关羽的恩怨想要投降孙权,但这与刘备无关呀。
糜旸知道糜芳乃是江陵守将,纵使他斩断了糜芳投降江东之路,可若是他不激起糜芳的守卫江陵之心,那么一切也是白搭。
而这只能从刘备对糜芳的恩义下手了。
听到糜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