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负责出谋划策,刘恪则是开挂。
洞悉人性嘛,侯君延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两人一合计,最后加上岳少谦,三人再进行一个总的战略制定,如何夺取荆南,就有主意了。
老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从乐顺屡屡先登,施加的压力,到薛嘉的连连催促,文武不睦。
乃至刘恪那说话说半截,就陷入昏迷的操作。
都是为了将侯君延和东胡人,一同玩弄在鼓掌之中。
要减少战损,一次北伐多收复点地儿,不就得玩儿点奇谋。
至于孟封,只是个小插曲。
没人信他,也没人不信他。
不管他是真降还是假降,小人物而已,影响不到整体战局。
绕过去当一枚小棋子使使,就够了。
刘恪也在心底盘算了一番战损,点了点头,继续道:
“那么侯君延手上,还有一万九千人左右。”
“以他的性子,多半会打算,放弃零陵郡,抄小道冒险偷袭长沙郡。”
薛嘉点头道:
“必是如此。”
刘恪问道:
“军中粮草还够支撑多久?”
薛嘉拱手说道:
“荆南之地贫瘠,我军沿途拿下的一些小郡县,并没有多少存粮。”
“大军所有粮草,都得经由高州供应,而高州的粮秣,又依靠着琼州。”
“所幸近些月来,荆南雨水充沛,河道上涨,走水路可以分担极大的粮秣压力。”
“如今粮草还可以勉强供应。”
“但想要完全供给充足,保证不出现断粮的情况,应该还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调集到足够多的民夫。”
“嗯,这倒是个问题。”
刘恪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在武陵郡城耽搁一阵子,固然有算计的原因,也有粮秣的因素在里头。
荆南着实不太好走,粮秣供应,断断续续的。
“现在也耽误不得了。”
刘恪稍稍想了想,打算按照原定计划,开始最后的总攻。
石周曷聪一直没有露面,局势没他和岳少谦之前想象的那么顺利。
如果继续等下去等待时机,估摸着整个荆南的战局,就糜烂了。
现在是雨水最丰沛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发生洪灾的时候。
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很难有下次了。
“那朕就将零陵郡的战局,交给你和岳少保了。”
薛嘉拱手领命道:
“是,定不负陛下重托!”
刘恪颔首:
“去吧,替朕准备准备棺椁,再取八百件素衣。”
——
朱璋已经抵达桂阳郡好些日子了。
之前也试着举火,骗侯君延入城。
但那举火的小卒,手都举酸了。
城外马括率领的汉军,半点动静都没有。
直接给朱璋整不会了。
不是约好了吗?
马括其实是看见了城头灯火闪烁。
还是亲卫当夜,专门把他喊起来看的。
可他看了没用。
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自然就不了了之。
“将军!不好了!!!”
有一信使匆忙赶到,朱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何事如此惊慌?”
整个荆南在石周曷聪的调度之下,固若金汤。
还有什么值得慌乱的事情?
武陵郡有乞颜讨和潘然,以及孟封的援军。
零陵郡有石周曷晃和石周曷动。
桂阳郡又有他和郡守。
汉军根本都打不破防线,连长沙郡的边儿都摸不着,堪称无懈可击。
总不能是零陵郡城破了吧?
那你也太看得起李景绩了啦??!
那小卒却是一脸悲愤道:
“零陵郡城被破,石周曷动将军战死,石周曷晃将军被生擒!”
朱璋:“.”
真离谱。
打谁都吃败仗的李景绩,突然就牛逼上天了?
忽的,朱璋想着城外一动不动的汉军,惊道:
“难道是侯君延?”
“侯君延没有来桂阳郡,而是折去了零陵郡?!”
他也清楚侯君延的能力。
石周曷晃对付李景绩,没有任何问题。
但如果统帅汉军的人,从李景绩变成侯君延,问题就大了。
如果李景绩再发挥最擅长的诱敌、诈败,只要石周曷晃敢率军出城,就必然得凉。
那小卒摇了摇头:
“小的不清楚是谁,但确实有一将埋伏在道旁,突然奇袭,将石周曷晃将军的大军给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