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臧礼亲自来报信,但蒲前永固也没太在意。
并不觉得,是前线出了什么大问题,只觉得是叛军已经平定,前线不需要什么将领。
毕竟汉军还在大老远儿的荆北呢,蒲前部需要面对的,只是叛军。
叛军的头领张议平,虽说有些能耐。
但蒲前光之前,就和他打的有来有回。
而且在怀柔招安之后,叛军几乎四分五裂。
张议平再有统军之能,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只要捞着条大鱼,说不定能直接将那张议平,给暗害了。
叛军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输?
反正蒲前永固是看不出,蒲前光会怎么输。
“汗王.”
臧礼没有直接回答蒲前永固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蒲前永固:
“这是将军给与汗王的亲笔信。”
五万人的大营被五十人给劫了。
这事儿,他着实不太能说出口。
“呵,阿光竟也学了这些。”
蒲前永固仍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这是一种好现象,以往东胡将领,都是直接派信使、哨骑交流,很少刻意送信。
几年前刘雉儿在琼州诈城,就是吃准了东胡人不怎么专门送信。
如果那时候予以书信,对一番笔迹,指不定没那么容易被诈了城。
蒲前永固打开信,看了眼。
前面看着都还好,一切顺利。
甚至张议平还被张定国弄死了。
他都开始考虑给张定国封个什么官儿,来做个代表,抑制各地的思汉情绪。
万万没想到,下一行张定国就被人逮走了。
五十骑,从五万大军之中,生生将张定国给掳走了。
蒲前永固捂着胸口,连续两个大喘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臧礼见此,一脸无奈道:
“汗王,这可是那刘雉儿啊!!”
蒲前永固当即把书信摔在地上,他又如何没看到“刘雉儿”三个字?!
蒲前光确实算不得输,至少有生力量仍在,只是损失了粮秣。
蒲前部所占据的兖州、豫州各郡县,乃中原腹地,粮秣自然是不太缺的。
随时都能再战。
但就是这刘雉儿啊!
没和汉军对上,先和汉帝对上了,这让他如何是好?
“将老师召来,将老师召来!!”
不多时,一个面容瘦削,颧骨很高的中年,就入了殿中。
王略今年不过三十岁,比蒲前永固,还要小十来岁。
但却被蒲前永固奉为师。
他和之前东胡南军大将张淮阳的出身差不多,都是在沦陷地出生的汉人。
王略事于东胡,却一心一意推行汉人的文化思想,还劝导蒲前永固压制本族权贵。
夷狄应和的宗旨,才能彻底定下来。
看到王略,那臧礼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仿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也算是有几分名气的将军,竟然就这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哇哇大哭。
王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能让臧礼如此失态,只怕是前线出了问题。
“汗王,臧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蒲前永固没说话,估计真是大事儿了。
王略赶忙扶起了臧礼。
可饶是有王略搀扶,臧礼依然像被抽了脊梁一样,整个人瘫软成泥,还是被硬拽起来的。
信在地上,他也不敢捡。
只能一边哽咽,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王略。
王略直接听懵了。
他的才能比之刘宾更甚,刘宾只是会使计,他却是全才,带兵、理政、献计,无一不能。
但正是因为全才,更显得震惊。
因为从多方面考虑,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人,能带着五十骑,直冲五万人的大营,还生生擒走了叛将。
后头追兵一阵猛追,都逼到河岸了,竟然还是让人给跑了。
还什么五百人的追兵,被天降泥驴给冲散了,又有泥驴渡河
这已经不是用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用可笑两个字更合理一点。
踏马的那群东胡人也太可笑了,这种匪夷所思的战绩,都给人打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汉帝打过不止一次匪夷所思的仗,他甚至都会怀疑,蒲前光是不是偷偷投汉了。
林场悟道
圣人天子
名不虚传。
王略都琢磨着,是不是没事儿去林场坐坐,挨几道雷劈,说不准真有可能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