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头过了头顶,再无所得,只能打道回府了。’
李青向李悦立下过军令状,倘若空手而归,颜面和威望会在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妹面前荡然无存。
又寻了一段时间。
李青双腿酸软,在一块凸石上坐了下来,取下水壶,刚想喝口水,一只灰色的野兔闯进了他的视野。
那野兔体型肥硕,趴在数丈之外的一块枯树桩上,耳朵不时地抖动,警惕性十足。
野兔是背对李青的,不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李青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水壶,掏出两颗铁珠,一颗夹在弹弓的皮兜中,另一颗攥在手心备用。
架起弹弓,开始瞄准。
‘天上飞的,我打不中,趴在地上不动的总没问题了吧!’
‘小悦,你就等着吃兔子肉吧!’
皮筋已被拉满,锁定目标,手一松,咻,铁珠如流星一般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野兔。
李青愕然失色,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苍鹰。
只见那猛禽扑在野兔身上,二者纠缠在一起,朝坡下滚去。
‘可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李青疾步如风,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来到跟前,只见苍鹰头下脚上,栽在石砾中,已经奄奄一息,爪钩上还挂着一块被撕下来的兔皮。
李青本以为苍鹰在翻滚中折颈而亡,抓起来仔细一看,铁珠已深嵌在它的后头骨与椎骨之间。
虽然阴差阳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李青吁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将苍鹰别在腰间。
抬头望天,日已过半。
山路难行,得提早下山。
然而没走多远,他便看到一只野兔在一棵歪脖树下垂死挣扎。
走近一瞧,野兔肋骨外露,淌血不止,正是被苍鹰撕掉一块皮的那只!
真是一石二鸟!不,是一鸟一兔,禽兽双得!
李青简直要乐开了花!
今日不虚此行,满载而归。
按原路返回,从南坡而下,来到树林,李青开始伪装自己。
这样的年头,独自外行,手里又拿着猎物,不被抢才怪。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破衣服从麻袋里拿出来,再把头发弄得散乱蓬松。
野兔和苍鹰紧紧的捆在肋下,套上宽大的破衣服,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身上藏了东西。
一番打扮之后,活脱一个少年乞丐。
这年头,乞丐走在街上,别说引人注目了,躲都来不及。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再往前走,就是那条羊肠小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循声望去,四男一女在荒田中拉拉扯扯。
‘哇塞,青天白日,居然搞到田里来了!’
再一看,竟是蒋爷一伙儿。
蒋爷的两个跟班控制着一个俊朗青年。
而蒋爷正要对一个貌美的少妇行禽兽之事。
真是猪狗不如!
李青虽义愤填膺,却也恪守身处乱世得苟且苟的原则。
‘还是别惹事了,老天爷自会惩罚那些混蛋。’
李青视而不见,继续前行。
然而,少妇的叫声如潮似浪,不断拍击着他的耳膜和一腔热血。
一番纠结之后,他终于停下脚步。
李青自知,之前已经给蒋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倘若再发生正面冲突,以后就甭想再在新城县住下去。
再三斟酌之后,李青决定暗中出手。
他躲到一棵寒松之后,掏出一颗铁珠,架起弹弓,准备射击。
‘目测距离大约三百米,弹弓的射程在二百米左右,有效射程也不过几十米,不行,太远了。’
‘等一下,对方既在三百米开外,自己竟然还能看得一清二楚,更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难道说自己不仅体力增加,视力与听力也随之变强了?’
意识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李青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时,远处再次传来蒋爷的声音——
小美人儿这么漂亮,跟着这么一个穷小子,要是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蒋爷说着,一把箍住少妇的手腕,继续威逼利诱:
不如从了我,今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躺在炕头上享清福。
少妇誓死抵抗,一口咬住蒋爷的手腕。
啪,一声脆响。
蒋爷反手一个耳光将少妇打翻在地。
贱人,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蒋爷话音未落,就要霸王硬上弓。
千钧一发,已不容李青多想。
‘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