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是我看她萧善玉不顺眼,想给她一个教训,才会想出了这个主意来的。”
“凭什么她一来就让祖母这么喜欢,好东西都给她。大姐姐不过随口说几句玩笑话,都要被祖母斥责?”
“凭什么她一来,祖母就对我姨娘和我们所有人,都淡了那么多?”
“她不就是投机取巧,所谓‘治好’了祖母您的病,不就是会讨您喜欢吗?”
“那我当然容不得她了……萧善玉,你冲我一个人来就是。就像你说的,要杀要剐,我都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萧善没想到陆婼兰一个不到十五的小姑娘,竟然能有这份壮士扼腕的急智和决心。
难怪古代十几岁就已经是成人,可以谈婚论嫁,生儿育女了。
的确有够早熟的。
当然,也与连姨娘平日的耳濡目染和悉心“教导”分不开吧?
她看向陆太夫人,“祖母,还是您来处理吧,我们都听您的。”
陆太夫人这会儿对连姨娘已经很厌恶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就一直哭不就完事儿了?
反正过段时间,大家便都淡忘了,她也没亲口承认,到时候便是再提起,也只说是一场误会。
自然不了了之了。
便是对她们母女的惩罚,只要她们态度好,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事后更不是不可能更改了。
回头遇上个节日什么的,再提前给她们接回来,不就是了?
非要嘴硬狡辩,非要咬死了不承认。
以为她自己咬死了不承认,就能让大家都相信了?
现在好了,逼得婼丫头不得不弃车保帅,自己把一切都扛了,妥妥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总该满意了吧!
陆太夫人越想越气。
沉声道:“婼丫头,想不到你平时看着乖巧,却这么大的气性,这么狭窄的心胸!”
“你大嫂刚来,又才救了我,我多疼她一点怎么了?”
“你竟然也容不下,这样坑害于她,看来你的确需要去庄子上,好好反省了!”
陆婼兰哭道:“我没想害她性命的,我只是想吓一吓她,而且是临时起意。”
“当时我下车吐了两次后,第三次见车上只剩她们主仆,就想、想给她们一个教训,小小的出口气。”
“于是下车时,就趁人不注意,拿簪子在马的身上扎了一下。”
“可能那马儿皮太厚了,才会被扎了一会儿后,才感觉到痛,然后滞后发狂吧?所以弄得正好车上当时只剩了萧善玉。”
“然后马儿又发狂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我真的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萧善就越发佩服陆婼兰了。
比佩服连姨娘还更甚。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呢,——可惜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她扯唇讽笑道:“二妹妹这扎得也太巧了吧,能让马儿滞后疼痛那么半天。”
“我一个会使针的大夫,都扎不了这么巧,真是佩服!”
冯夫人也一脸的怒气,“婼丫头你小小年纪,怎么心思净用在了这些旁门左道上?”
“这才真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呢!”
“母亲,现在看来,让婼丫头去庄子上反省两年都不够,至少也得三五年的,还最好得去佛门清净之地。”
“才能洗掉她心里不该有的邪念恶念,让她真正脱胎换骨了。”
“不然她这样就算出了门子,也迟早会惹下祸事来,连累我们陆家丢脸还是轻的,就怕还会连累其他,那就后悔也迟了!”
陆太夫人这会儿对陆婼兰也同样厌烦嫌恶了。
小小年纪就移了性情,这么深的心机,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她当长辈的想疼谁就疼谁,想对谁好就对谁好,做小辈的又管得着吗?
也是怪她以前太好性,才会纵得一个个的如此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
于是沉声道:“送庙里旁人就得知道了,难道不照样丢脸?”
“还是送庄子吧,至于时间,先暂定两年。两年后,她如果改好了,也就罢了,如果还没深刻反省,那就再两年。”
“反正家里不缺她一双筷子,便是将来不嫁人,养她一辈子也养得起!”
说完冷冷看向连姨娘,“连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连姨娘流着泪,已经肠子都悔青了。
她怎么就会昏了头,以为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就谁也奈何她不得了?
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根本就是猪油蒙了心嘛。
这下好了,弄得她的婼儿本来还有希望不去庄子的,也得去了,——她怎么就那么傻,连个眼色都没给她使,就忽然自己把一切扛了呢?
就算这的确已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片刻,连姨娘才哽咽,“妾身无、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