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咬得住唇,“夫人不要欺人太甚,这事儿与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您要连坐也不是这样连的吧?”
“又何来的‘母债女偿’,不是一向都说您才是两位爷和两位小姐的母亲吗?”
“那妾身算得了什么,自然也没资格让大小姐代替妾身受罚了!”
冯夫人扯唇,“你确定他们只有我这个母亲?”
“行,回头两个丫头和潜哥儿的婚事,我可就一力做主了,到时候你别后悔。”
顿了顿,又冷哼,“劝你别想着还有国公爷为他们做主,只要我坚持,说什么都咬牙坚持。”
“就算是国公爷,怕也只有妥协的份儿,不信你就试试!”
连姨娘气得直哆嗦。
竟然还敢拿她剩下三个儿女的终身来威胁她!
片刻,她才强忍住了。
满脸悲愤的看向陆太夫人,“太夫人,您都听见了,求您一定要为爷和小姐们做主。”
陆太夫人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冯氏,你还要不依不饶,咄咄逼人到什么时候?”
“难道非要闹出人命来,你才满意?”
“湛哥儿媳妇不是没事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冯夫人沉声,“善玉不是没事,她明明浑身的伤,床都下不了。”
“她能侥幸有惊无险,也是她福大命大,老天有眼。却不能因此就当某些人的险恶用心不存在了!”
“所以不是我得理不饶人,而是情节如此严重,必须重罚。”
“要么,就连姨娘一起去庄子上。要么,就姝丫头一起去。先以半年为期,半年后如果真深刻反省了,就可以先回府。”
“母亲不会连这么个附带的公道,都不肯给您的救命恩人吧?那她可真要寒心了,是吧善玉?”
萧善其实真觉得可以见好就收了。
再不依不饶下去,哪怕她是受害者,也要有理变没理;
也要让人——主要是陆太夫人和信国公同情不起来,只剩厌恶了。
尤其冯夫人的话还越说,好似越不中听……
但在冯夫人满眼的热切下,她还是只能声援她。
毕竟她们才是婆媳,在其他人眼里,也怎么都是一伙儿的。
萧善只得道:“祖母,连姨娘也的确该罚。不然以后都有样学样,府里岂不是要乱套了?”
“而且去庄子上只是反省的,并不是真要让她去肩挑背提,或者忍饥挨饿,非打即骂。”
“反倒照样好吃好喝,有人服侍。至多也就地方偏远了,精神上苦闷一些而已。”
“怎么就去不得,跟天塌似的了?可不是连姨娘自己说她就算事先不知道,也一样有错的吗?那有错自然就该罚!”
连姨娘冷笑,“我不信世子夫人不明白,我那只是自谦的说法!”
“世子夫人平时自谦的话,难道也要当真的?”
萧善淡淡道:“你虽是自谦,但的确是事实。”
“何况半年又不长,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连姨娘不会是想明明你犯了错,还得表扬嘉奖你吧?”
陆太夫人不耐至极的揉着眉心,“一个个的到底还要吵到什么时候!”
“明儿一早,就送婼丫头去城外的庄子上。另外,连氏再禁足三个月,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说!”
冯夫人咬牙,“不行母亲!连姨娘和姝丫头必须也去一个,这事儿我和善玉绝不会妥协的。”
“不然我们就、就进宫求见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我还不信太子殿下真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姨母,看着自己从小爱护到大的妹妹,受这样的欺辱了!”
陆太夫人气得捂着胸口直喘,“你、你……”
连姨娘也是急怒交加。
这次却是真的不敢再说了。
事情一旦闹到太子殿下面前,连国公爷只怕都得吃挂落,她一个小妾和她生的几个庶子庶女又还算得了什么?
照冯宝宜和萧善玉今日的疯魔,也是真干的出这样的事来。
那可就后悔也迟了。
问题是,她肯定不能去,她去了婼儿的牺牲就真白费了。
但如果她的姝儿去,她都十六了,正是说亲的时候。
去庄子上耽误半年回来,万一再让人知道她去庄子上“小住”了半年,——那自然是犯了错,说不定还是品德有问题。
她本就高不成低不就的婚事,岂不更得雪上加霜了?
贱人婆媳真的太狠毒了!
万幸,随后赶来,一直站在一旁的陆姝兰虽然一向没有陆婼兰聪明、沉得住气。
当姐姐的也反倒比当妹妹的更娇纵些。
关键时刻,还是识大体,懂得取舍牺牲的,“祖母,还是我陪二妹妹去庄子上吧。”
“我去了便既能母亲和大嫂满意,也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