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彻底不见了踪影。
方犹豫着,低声问陆湛之,“以往也是这样,生怕国公爷靠近你,生怕国公爷喜欢你吗?”
“如果换了我,每次正要对儿子表达关心,孩子的母亲就忽然出现,跟我吵起来,各种胡搅蛮缠。”
“时间长了,我也很难喜欢这个儿子吧?”
陆湛之扯唇,“倒也不至于每次,但……套路的确差不多。”
“所以刚才其实人一来,我就知道大概会是什么走向了。”
“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萧善挑眉,“所以你一个字都没说,就静静的看她……表演?”
“果然只听一面之词要不得,还是得亲眼所见,得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判断。”
“但到底为什么,怎么就……至于到这个地步了?”
说完想着陆湛之肯定不愿意说,也不会愿意她多问。
——虽然答案其实已经、至少已经部分呼之欲出。
刚才陆湛之其实也已经不说胜似说了,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萧善还是忙自己岔开了,“说来,夫人的气色的确很不好,难不成,是被今儿的惊喜给惊着了?”
“毕竟才给了那么大一个‘惊喜’,还没消化,就又来了一个更大的。”
“也难怪夫人整个人都隐隐透着一股子焦躁了。”
说二少夫人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冯夫人自己更是,所以心里也更懊恼,更怄吧?
结果还没把她又一次活着回来的“噩耗”给消化完,又来了一个更大的“噩耗”——陆湛之竟然真的醒了、好了!
这谁受得了,这不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呢?
陆湛之却已不想再说此事。
转移了话题,“国公爷既说了明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先想一想,到时候要怎么惩罚陆泽之他们吧。”
“虽然他们这次不算主谋,只算帮凶,也是……被利用了而不自知。”
“一样不能抵消他们的罪孽,不能减轻他们该受到的惩罚。”
“你先想好了告诉我,明晚我来开口。”
“我既然已经当众说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发自内心感激你。当然怎么维护你都不为过,都是应该的了!”
萧善皱眉,“就是不知道,国公爷的底线在哪里?”
“我这不是毕竟没事儿,毕竟还活得好好的吗?估计到头来,也不可能真把他们罚太重吧?”
“尤其二弟妹都快生了,不看大的,还要看小的呢。”
陆湛之沉声,“这你就别管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就是要他们的命,也是他们该受的!”
萧善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不是变相逼你跟国公爷对着来呢?”
“何况就算官府量刑,也得有主次轻重之分。他们既然只是帮凶,那便罪不至死。”
“倒是安亲王府的人,我是真的恨。”
“我母妃当年表面上是因生我而去的,但他们每一个人,其实都脱不了干系,都是凶手。”
“他们还欺负薄待了我十几年,若不是太后接了我进宫去……咳,我只怕早就夭折了。”
说着,想到真的萧善玉的确早已没了。
哪怕罪魁祸首是太子,安亲王府的人一样脱不了关系。
萧善的声音就更冷了,“结果我还没报复他们,没先把他们怎么着,他们倒先把手伸这么长,谋害起我来。”
“那我当然不可能再心慈手软,放过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付出血的代价!”
陆湛之点头,“理当如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萧善“嗯”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暂时没那个能力,你又不方便出面,以免暴露了。”
“便只能借国公爷的势,求国公爷了。”
“那既然要有所求,当然得先有所付出,有所妥协。”
“所以只要能让安亲王府的人付出血的代价,我可以适当放陆泽之他们一马的!”
说着眉头又是一皱,“就是不知道,国公爷都查到了些什么真凭实据?”
“我如果去顺天府报官,总得有确凿的证据吧?”
“证据确凿了,再有国公爷向顺天府施压,我再去求一求礼王婶。”
“本来就只是个闲散亲王,再墙倒众人推,自然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陆湛之道:“国公爷已经秘密提审过连氏身边的人,再加上我让陈康暗中推波助澜。”
“基本已经证据确凿了,不然他不会那么说。”
“若我猜得不错,今晚国公爷还会安排人秘密提审全妈妈。”
“所以你如果真报官,不出意外,是能让安亲王府付出巨大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