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该我来处理善后，给你一个交代，也给你一个保障。”
“而且我刚‘好’起来，除了世子的名头，什么都没有，也确实需要立威。”
“正好借此机会，让府里上下都看到我竟然这么硬气、不好惹，往后便能少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所以就这么定了，我为主，你为辅，必要时在旁边给我配合帮腔就行了。”
萧善却还是不想太麻烦他。
毕竟，……哼，是他先推开她的。
她笑道：“世子这么忙，我是真不想给你添麻烦。”
“而且报仇这样的事，就得亲自来才解气。”
“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弱，我不是说了，我可以借国公爷的势，还可以借礼亲王府的势吗？”
“世子这样帮我，万一我又误会了，岂不是……”
陆湛之脸一僵，“我不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都当着国公爷的面，说了我的……妻子，我来维护。”
“在旁人眼里，我和你至少如今也的确是夫妻一体，那我维护你，就是在维护我自己的体面。”
“何况……很多事你不知道，但牵连甚大，所以我也是为了我的大计着想，你不用想太多！”
萧善小声嘟囔，“很多事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
“……行吧，那就暂时定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随机应变吧。”
“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报了仇，让坏东西们付出代价才是最重要的！”
大不了她后面以别的方式回报他。
他们现在好歹是合作伙伴，双赢互惠本来也是应该的。
至于旁的，她还是那句话，她就看他表演，看他能隐忍到什么时候吧！
陆湛之这才不再多说。
心里却已经定了，把这事儿一了结，他就安排人送萧善和翠喜离开了。
——原来上午萧善和翠喜说悄悄话时，陆湛之刚好在窗边，他听力又好，于是基本都听见了。
再想到当初萧善发现、确定他的“秘密”，跟他谈条件时，便是一心想带了翠喜远远离开。
当时他是不敢放她走，冒不起万一那个险。
但现在时过境迁，他不怕她泄露他的秘密，——因为笃定她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他也……愿意放她走了。
所以，让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吧。
也免得她再受他连累，往后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危险。
至于她一心推广剖腹产，想救更多的人，想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和价值。
将来如果他……成事了，她的心愿立时就能实现。
早几年晚几年，其实也没太大差别了！
次日上午。
冯夫人再来看陆湛之时，整个人看起来就平和多了。
还给陆湛之和萧善带了一大堆药材补品，“湛儿你好好将养身体，善玉你也跟着湛儿一起吃这些东西。”
“吃完了我再给你们送来，眼下对我们娘儿几个来说，天大的事都没有身体重要。”
“只要你们身体一直好好的，别的我都觉得无所谓了。”
又要拨厨娘过来，“也好让你们想吃什么时，小厨房立刻就能做了来你们吃。”
任谁见了，都得赞她可真是一位无微不至的好母亲。
但她眼睑下厚厚的脂粉都遮不住的青影，还有她有些沙哑、明显就是上了火的嗓子。
还是暴露了她昨晚根本没睡好的事实。
看得萧善不由暗忖。
冯夫人这样辛苦，二十年如一日的演戏，到底图的是什么？又值得吗？
希望她的真面目，能早日曝光于人前吧……
到得酉时，信国公打发人来请陆湛之和萧善去荣安堂了。
两人遂简单整理收拾一番，并肩出了门。
看得后面的梨清直高兴，低声问翠喜，“翠喜姐姐，你觉不觉得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好般配？”
“都一样的好看，连背影也是这般的养眼，可真是天造地设呀！”
翠喜看了一眼前面两道的确十足养眼的背影。
笑道：“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是夫妻，当然般配了。”
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再般配又如何，就算世子爷现在已经是国公，只怕也护不住她家郡主吧？
何况还不是，他眼下就只是个空头世子。
偏现在她们还走不了，看郡主的样子，也分明……不想走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荣安堂。
就见陆太夫人和信国公都已坐在花厅里了。
随即陆二老爷夫妇和陆三老爷夫妇也到了。
陆二老爷和陆三老爷昨天都没见到陆湛之，这会儿见他除了脸色比常人苍白，人也比常人瘦一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