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轻手轻脚爬起来,却行退了出去。
冯夫人见状,只得也跟着起身,退了出去。
退到穿堂后,却见陆太夫人等人都没走,全部侯在原地。
毕竟连亲姨母都能当众说打脸就打脸,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无论如何都等着恭送了太子殿下再说吧!
就是坊间不都说太子殿下宽厚仁慈,礼贤下士,将来一定会是一位仁君、明君吗?
怎么看着……不大像,反而颇有些阴晴不定呢?
那今日这份难得的“体面”,也着实让人高兴不起来,反而只剩忐忑不安了。
不怪都说“伴君如伴虎”……
众人一时间都是止不住的心情复杂。
看在冯夫人眼里,却只当大家都正在心里嘲笑她。
毕竟她刚才真的很丢脸,上一刻有多得意,下一刻就有多难堪。
本来这家里也没一个盼她好的,天大的笑话既送到眼前了,岂能有不看、不幸灾乐祸的?
心里便又委屈懊恼起来。
殿下他就真的,一点也没怀疑过吗?
都说母子连心,就算他没怀疑过,至少见到她、至少她在他面前时,他多少都该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才是。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没怀疑过其实也正常。
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身边也一个告诉他、甚至旁敲侧击暗示一下他的人都没有。
何况他还那么忙,从几岁起就得四更起,学了文再学武。
四面八方明里暗里盯着他的人还那么多,他得防完这个防那个。
想不到、从来没怀疑过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她得尽快想办法让殿下知道。
哪怕不明说,至少也要让他心里有数,彼此心照不宣。
相信只要殿下有数后,一定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对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尽快让殿下明白!
彼时花厅内。
萧璂已经连木安也一并打发了,厅里只剩了他和萧善、陆湛之三个人。
他这才嘴角勾起,玩味的看向了陆湛之,“表弟就不好奇,孤要与你说什么吗?”
陆湛之一脸的淡漠,“太子殿下想说了,自然会说,我只要洗耳恭听即可。”
萧璂就站了起来,慢慢踱到了他面前,“表弟还挺沉得住气的,真不像一个久病之人。”
“难怪连孤的东西都敢抢,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大的胆子!”
陆湛之仍然面色不变。
明明他是坐着的,萧璂是站着俯瞰他的,竟也一点没输了气场。
淡淡道:“如果真是属于殿下的东西,我自然不敢抢。”
“我也从来没兴趣,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如果本来就不是殿下的,自然也就不存在抢不抢一说了。”
短短几句话,说得萧璂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这废物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已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所以故意在挑衅他?
还是故意在善宝面前打肿了脸充胖子?
照理他应该都不敢才是……所以,他其实并不知道?
但不管废物知不知道,今日过后,他都最好、也必须给他识相点!
萧璂想着,转而冷嘲的看向了萧善,“善宝,这不会就是你现在事事都胆敢与孤对着来的底气吧?”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在绝对的权势碾压面前,你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卑微谄媚到什么地步。”
“别说只是老婆了,就是他母亲乃至他自己,只要对方要,只要能为他带来好处,他照样毫不犹豫的奉上。”
萧善也是一脸的淡漠。
等他说完了,方站起来,冷嗤,“第一,人就是人,不是东西,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所以,至少有一些人,从来不是你的!”
“第二,我现在才与太子殿下事事对着来吗,不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了?”
“所以我的底气从来都来源于我自己,与旁人无关。”
“第三,你不能自己无耻龌龊,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无耻龌龊吧!”
萧璂脸色霎时难看至极。
但怒极过后,他反倒笑了,“看来善宝你是真以为有靠山了。”
“也是,怎么说也是国公世子,还是孤的亲表弟、亲姨母,信国公也是朝廷重臣,孤都得礼让三分。”
“那只要他们安了心要护你,应该还是护得住的。”
“你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赶着治好了他,又迫不及待,与他、与他……圆了房是吧!”
还是忍不住越说越气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背叛孤!”
“你是不是以为,无论如何,孤都舍不得杀你,所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