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当然是真的，就这么说定了。”
苏诚乐意让出署名权，除了能给武魂殿点好处之外，还为了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如果想暗中多做一些事，太大的名气反而是一种拖累。
“……”
比比东仔细审视着他，有种异样的情绪在心头翻涌。
第四魂环就能吸收万年魂环，而且是可以普及所有魂师的方法，这等于硬生生拔高了多少人的修行上限。
也许就因为这一个魂环，原本只能修炼到魂斗罗便潜力耗尽的魂师，有了冲击封号斗罗的机会。
万年魂环与千年魂环，相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等级那么简单。
即便以比比东的天赋和实力，都感觉有些心惊。
她刚刚大致看了下手稿里的内容，虽然此法存在一定前置要求，比如前三枚魂环都要有跨年限吸收的基础，但这也足够可怕。
毕竟前三环的跨年限吸收方法，苏诚也早已公布过了。
“你这种方法里，该不会有什么缺陷吧？或者这些成果并非你一人研究所得，是窃取了他人的劳动成果？”
比比东不愿相信，有人真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相让。
这连她的初恋情人，心目中的第一智者玉小刚都做不到。
“？”
苏诚闻言，先是有些莫名其妙。
略微思忖之后，大致猜出了点比比东的复杂心绪。
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这女人真没救了。
也懒得多做解释，只是拱手道：“随便您怎么想。如果担心有问题的话，我本人可以第一個亲自尝试，不过那就要等上一段时间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容我先行告退。”
看到他的反应，比比东眼底闪过一抹阴翳，想开口挽留的念头也随之打消。
她现在最厌恶的就是苏诚这幅姿态。
只有表面恭敬，实际上内心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也毫不在意她的观感态度，跟上次见面时完全不同。
脸上表情只是一闪即逝，待苏诚看过去时，只是看到比比东神色平淡，恢复了最初见面时那幅高贵冰冷的模样。
“你去吧。”
她淡淡说道。
......
待苏诚离开后，偌大的教皇殿议事厅内只剩下比比东一人。
她回眸朝着某个方向冷冷地轻瞥一眼。
随后衣袖挥摆之间，魂力喷涌而出，那道窥视的目光也被隔绝开来。
刚刚苏诚临走之际，比比东想过再许下一些好处，将其争取到自己的阵营里来。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且不说苏诚本就是心志坚韧之辈，在自己营造的幻境中也能淡然自若，唾手可得的天大名望都能随手放弃，自己根本没有更多的筹码去打动他。
关键是她过不去自己这关。
以比比东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再给苏诚拒绝自己一次的机会，更不用说刚才还有两个观众在看着。
说不定，此时的他们正在笑话自己。
一瞬间，她眼前闪过了诸多画面……
千寻疾的肮脏手段，玉小刚的决绝离去，千仞雪的违逆争权……
直至刚刚苏诚坚持力挺千仞雪的场景。
她甚至有些后悔，把这个女儿介绍给苏诚当徒弟了。自以为了解千仞雪的她，根本想不通两人的关系怎么能如此快的进展到眼下这一步。
“叛徒！通通都是叛徒！”
比比东低声喝斥着，声线暗沉嘶哑，与她高贵教皇的形象简直是两个极端。
思绪翻涌之间，她的神色也在不断变化：时而悲苦，时而怨毒……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
与此同时，罗刹神念的侵染也在不断加深……
......
“呵呵，看样子咱们这位教皇大人被气得够呛啊。还是大哥的眼光好，那小子还真是厉害。”供奉殿内，金鳄斗罗幸灾乐祸地笑道。
“唉。”千道流闻言，却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
对于跟比比东有关的事，他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想去落井下石。
不过，对苏诚他倒是相当满意，拍了拍千仞雪的肩膀说道：“小雪，你能有这么一个老师，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我就不赞同伱去搞什么篡国行动，这样正好，能够安心修行。”
他可一直惦记着这个孙女未来能继承天使神神位呢，根本不希望她分心杂事。
只不过这个任务是当初比比东提出来的，千仞雪自己也答应了，他才不好再去多嘴。
千仞雪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注视着身前的光幕，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虽然其中的画面早已被比比东用魂力扰乱，变成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