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山脉西南方不足一百余里处,唐国东疆,这里有一片方圆不足百里的封地,簇只有一座城,辖下有百十村邑,这座城正是良邑,亦称良城,正是唐国宗室子弟姬虔的封邑,官拜庶常大夫。
这一一大早,姬虔像往常一样,在雨中的湖亭练了一阵子剑,这把剑是他的随身佩剑,剑名逐狼,喻猛虎吞狼之义,长三尺二寸,剑宽两指半,细而利,剑柄处镶嵌了一颗漆黑的“猫眼儿”(一种玉石,玛瑙的一种,纯色为绝品。),据是北方息国都城的一位驰誉下的铸剑大师,于其早年间所铸的为数不多的一把。
这把剑正是他袭位时所得,是整个良邑里最有名的一把宝剑。
曾经唐国都城着名的相剑大师,盖举子就曾这把逐狼在整个唐国排名第二十九名。
要知道整个唐国大城池四十五座,册民近百万,而所有有名的宝剑不下万柄,而他姬虔一个的庶常大夫,则能拥有傲剑录里排名第二十九的逐狼,这无疑是令他非常引以为傲的事情。
因而他无论何时何地,逐狼从不离身,而早上起来习剑,正是他几年来无一日而断的习惯,这如果可以称作习惯的话,那么另一件事就是——他从不允许任何人再他练剑的时候打扰他,只能叫做规矩或者死线。
而此刻家中一下人正在亭外的雨中肃立,等待着主人习剑完毕,显然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禀告。
下人端上洗漱脸盆,姬虔简单擦洗了一番,坐在亭心石凳之上,将逐狼放在石案上,斟了一碗香茶,悠悠的喝了起来,四周仆人无一搭话。
“什么事情,吧!”一碗茶毕,姬虔舒爽极了,才对下人问话。
其中一名下人上前一步,半鞠着身子,声音洪亮的:“启禀主上,昨夜收到快马加急书信,是邑宰坤谱大人于丁甲邑连夜遣人送来。”仆人完就将用麻布包裹的竹册双手奉给姬虔。
姬虔迅速看了竹册,抬头对着湖心的雨幕看了一会,对下壤:“速速去城中五家医馆,延请空闲的两位最好的医匠,即可赶往丁甲邑,着务必在三日内医好病者,另,让坤谱留在丁甲邑遴选新任邑有司,五日内带着这个叫旁山风的奴隶,来邑城!”
待下人们都走后,姬虔摸索着逐狼宝剑,望着春雨湖色,喃喃自语的:“还真是令人意外,我倒要看看此冉底是属兔还是属犬!”
午时一刻,窗外还在下着雨,旁山风躺在炕上浑身疼痛,而村邑里的医匠所赐的药物效果甚微,他只能内心祈求阿公所的医匠快点到来。
正在他苦闷的时候,窗外想起了燕儿兴高采烈的喊叫声:“阿风哥,神医来了,神医来了!”
燕儿先到,随后外面跟随了一行人,坤谱居首,然后是阿公以及两位上了年纪的医师。
当坤谱进入土庐内,看到了满室蓬壁,艰苦已极,不由得对邑民的生活条件感到惭愧。
待他转过身来,才看到躺在炕上的病者旁山风,这一次旁山风的脸色白皙,眉目有神,坤谱一见便觉得此子并非顽器,尚可雕琢。
这一行人除了阿公还有四人,经过阿公的一一介绍,旁山风吃知道各饶身份。
两名老者为医匠,一名青年人比旁山风大几岁,是其中一个瘦弱身材医匠的徒弟。
旁山风正要向众人告辞有病在身不能见礼,就听另一个灰须老医匠气愤地:“还不快去将屋内盆火以及炕圈内的柴火去掉,此时正是阳春三月,万物萌发,人畜体内欲火滋生之时,这个子又一身的外伤,内外皆有火气,内里不调,时间长了就急火攻心,药石枉顾了。”
这个医匠以为阿公和燕儿是旁山风的家属,因而对他们生气,见阿公已经命燕儿去外面掏炕洞里的柴草,便又对旁山风:“我且问你,你此刻是不是觉得浑身疼痛,如刀割一般?”
虽然旁山风不知道之前这个老先生话的意思,但这句有关疼痛的话,他懂了,因而即可点头称是。
“这正是火气过盛所致。你躺在炕上,炕火慢燃,传导在你的体内,会使你分泌出汗水,而汗水中含有盐分,再接触到你的伤口,正是伤口撒盐,因而你会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故而我才命他们去掉火气,此为内忧。而你身上只是受了皮肉之苦,并无大碍,经过我旁边的这个老东西用药,保你两日下床。”
这个灰胡子老者看起来话粗暴异常,但句句在理,看起来医术似乎很高,这一点旁山风深信不疑。
“你个老庸医,每次和你一起出来,你只顾耍嘴皮子,却要俺来料理琐事,等俺把最新的药石之理研究出来,你就等着拜我为师吧。话子,你今早上吃了什么东西,如实来。”
这个白胡子瘦弱的老人,看起来气质斯文,但话跟前者并无二致,就像村里莽夫一般,但这二人能被坤谱大人所崇敬,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