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陛下,是陛下!陛下来咱鄢城了!”
“立于陛下旁侧那人,定然就是长安君!长安君来了,一切妖魔鬼怪都不敢放肆!赶紧告诉乡亲们,再无须为方才那吐黑烟的凶兽心忧了。”
“什么凶兽?祂分明是瑞兽!”
一如既往的,嬴政命令朝中重臣深入鄢城进行调查,而嬴政自己则是和嬴成蟜一起走过鄢城的大街、深入鄢城的田亩之中。
看到从未见过的威武仪仗,不少在田间地头忙活的黔首都好奇的凑了过来,而后就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们无比震惊的消息。
陛下和长安王乘瑞兽沿那精钢大道入鄢城,日后更还会驱那瑞兽代他们转运物资!
人群愈发热切,人流也略有些混乱,但嬴政却没有抬出无令不得聚众的律法,只是亲切的笑着,面对一名老农温声发问:“老丈,近岁日子过的怎么样?”
老农琮连声道:“善!甚善!”
“近些年额这日子越过越好,每岁收成都在上涨,而今更还有这瑞兽待儿郎们运输税赋,以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庶民琮,拜谢陛下!拜谢长安王!”
说着说着,老农琮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几分哭腔:“昔庶民竟还误以为陛下劳民伤财、长安王亦已昏庸,平白将那精钢扔在地上,真真是造孽!”
“今日庶民方才知,是庶民误会了陛下、误会了长安王。”
“陛下与长安王此举皆是为了额等!”
“陛下和长安王如此仁善的明主,所行所举皆是为了额等啊!”
言语间,老农琮将嬴政和嬴成蟜并列为同等尊贵的人。
若是放在任何其他朝代、其他国家、其他人身上,老农琮这番话都会引得现场出现一片暗流涌动,甚至是直接引起皇帝的不满。
但此时此刻,却无一人觉得老农琮这话有问题。
嬴政温声道:“朕,为皇帝,自当守土牧民!”
“有误会,是正常的,是朕未曾提前令各地官吏与诸位解释清楚。”
“但还望诸位知,朕,乃至于万世皇帝皆当心系万民、爱民如子!”
围观的黔首们不禁同声高呼:“拜谢陛下!”
嬴政搀着老农琮慢慢往前走,声音更多了几分温和:“老丈也莫要只说好的。”
“若是遇到了困难、遭遇了盗匪、遇到了欺负亦或是以为官吏不利,皆可与朕言说。”
“放心!”
“无论是多大的事,都有朕来为诸位做主!”
“若是有连朕都做不了主的事,朕便令长安王筑坛祭坛,禀明皇天厚土!”
嬴政算不上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为了大秦的千秋大业,嬴政能完美的伪装成一个善良的人。
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嬴政就让七成以上的鄢城人亲眼看到了他的身影,或多或少的听见了嬴政的话语,知道了大秦接下来会宽政缓刑、减免税赋、推行匠造,让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更知道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嬴政都愿意为他们撑腰!
对于黔首们而言,这就够了,而当嬴政送来的农具被分发至他们手中时,他们心头的感激更是无以言表。
当嬴政再一次坐上火车,十余万鄢城人自发的站在铁轨两侧,看向火车的目光满是亲近和敬仰。
嬴政一手抓着车门处的把手,半个身子探出火车,高声吩咐:“都回去吧!”
“铁路已通,由咸阳乘火车至鄢城仅需两日,日后朕还会再来鄢城,再见诸位!”
“望,再见之日,鄢城万民再无饥馑之忧!”
老农琮直接跪倒在地,感激的高呼:“陛下,万年!”
“大秦,万年!”
十余万黔首齐齐跪在地上,同声高呼:“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嬴成蟜则是俯视站在车门外的喜,温声笑道:“昔秦攻楚之际,鄢城百姓权贵杀县令投楚,待到大战毕,寡人麾下将士围困鄢城,鄢城方才重归大秦。”
“而今日,鄢城上下无不心向大秦。”
“此次入鄢,寡人甚悦。”
喜拱手一礼,诚恳的说:“鄢城之所以能有今日,实是郡丞鏖之功,卑职就任鄢城县令不过年余,难以言功!”
“陛下因此赏卑职,卑职已颇感有愧。”
“长安王再赞,卑职实在惭愧!”
嬴成蟜笑而摇头:“县令喜,过谦矣。”
“卦夫!”
听得嬴成蟜吩咐,卦夫便搬来了一个箱子。
嬴成蟜双手将这箱子转交给喜,沉声道:“县令喜治鄢有功,寡人特赐墨宝一套,以为心意。”
“望县令喜莫要愧对陛下信重、万民敬仰!”
嬴成蟜没有赏赐实质性的官职和钱财。
但喜却愈发激动的赶忙双手接过木箱,纵是被坠了一个踉跄也连声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