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心惊。
有几天未见艾小薇,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实话实说,活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似的,下颌消瘦,两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间或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看着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
艾小薇也看见了周时凛。
她的目光在男人那张俊朗好看、线条分明的脸上划过。
同样都是军人,为何性情大不相同?都说薄唇的男人无情,可周时凛明明也是薄唇,为何却对妻子百依百顺?
再看看自己。
呵,同人不同命。
为了做好陆青烈的妻子、博得他的喜爱,自己想尽一切办法,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到头来却换来两个字——离婚。
想到那晚陆青烈不顾自己苦苦哀求搬离家属院,艾小薇眸底泛起浓浓的苦涩,胸口忍不住一阵憋闷,她没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样子,像是要将心肝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
周时凛蹙起眉,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料,他这样的举动直接刺激到了艾小薇,她蓦地看过来,布满红血丝的眼底泛着不自然的血红。
“你也嫌弃我?”
周时凛淡淡说了句没有。
艾小薇却不依不饶逼近。
“你就是嫌弃我了,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用的时候当成宝,用不着的时候就当做垃圾一样扔掉,你凭什么嫌弃我,凭什么!”
她恨声恨气。
俨然是将对陆青烈的恨意发泄到了周时凛身上,周时凛只觉莫名其妙,除了小媳妇,他不会惯任何女人,当即就冷冷斥了声:“注意你的言行。”
“有本事找你男人闹去。”
迁怒别人算怎么回事!!
找她男人?
艾小薇绝望地勾了勾唇。
“他不见我,他不见我!”
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营区外。
站岗的哨兵看得无奈,这几天,艾小薇每天都来,每次都等到深夜,可陆队长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谁劝都不出来。
摆明了要与艾小薇划清界限。
听说连离婚申请都交上去了。
一个小战士看着于心不忍,忍不住劝了一句:“嫂子,你看你病得这么严重,先回家养好身体,等你好了再来找陆队长也不迟。”
“不迟?”
“咳咳……恐怕等我病好了就只能做下堂妇了……”
之后艾小薇说了什么,周时凛没再听,他大阔步走进营区,去找领导销了假就准备去训练,领导却叫住他,让他抽空帮着做一做陆青烈的思想工作。
“这个小陆也是个犟脾气。”
部队里领导找他谈了好几次话,希望他能为自己的前途多考量,作为一名处于上升期的军官,婚姻的和谐稳定很重要。
“对于你们来说,离婚就是污点,你有空多劝劝他。”
周时凛:“……”
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陆青烈一直明里暗里和自己较劲,他能听自己劝才怪。
不过,领导都发话了,自然不能驳了领导的面子,周时凛表示自己会好好和陆青烈谈一谈,至于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也是巧了。
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就碰上了陆青烈。
周时凛冲着对方颔首:“陆队长。”
“周队长,销假回来了……咳咳。”
陆青烈每说几个字就要咳嗽几声。
周时凛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嫌弃陆青烈,而是家里有都是老幼妇孺,万一自己把细菌带回家,岂不是要将病气过给小媳妇几人。
媳妇说了,感冒咳嗽很容易通过飞沫传播。
陆青烈:“……”
要不要这么明晃晃地嫌弃?
两人也没什么可聊的,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分开,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咳嗽声,周时凛眉峰不自主打了个结。
一个两个都生病了?
晚上。
周时凛回到家,想和温浅说一下白天在营区的见闻,温浅却先他一步开口,俏脸略带严肃,语气低沉,道:“赵小慧的事情有结果了。”
这几天他们错过了一场大戏。
原本,赵小慧是要直接送往少管所的,这期间不会和姚金铃有任何交集,可姚金铃一天三顿的去公安局闹,要求赵小慧向自己道歉。
她态度很强硬。
公安人员只能答应。
“道歉的地方就选在公安局,可谁也没想到姚金铃竟然带了刀,她趁着所有人没有防备,直接冲到赵小慧身边……”
事情就是这样。